職業相同,這已經足夠暗示某種答案了。
原來如此,摸著下巴,栽原研二心有所悟,了然篤定地頷首,如果共同度過危機的緊急情況,感情升溫也很正常。
在關鍵時刻踩下油門,還真是小陣平會做的事情。
他這副仿佛證實什麼學術發現的表情,惹得鬆田陣平沒好氣地丟去個眼神。
輕鬆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降穀零接了個電話。
.…..…不,人沒事就行,我知道了,會儘快回去的。
捏著手機,他朝身側黑發藍眼的青年頷首示意,然後歉意地站起身∶突發事件,我得臨時回去一趟。
V的代號是在指誰,諸伏景光同樣清楚,笑意頓時收斂起來。
那今天就到這裡吧?伊達航看了眼時間,沉穩地做出征詢。
栽原研二伸了個懶腰,笑吟吟地讚同∶我在這邊之後還有個聯誼要參加呢,就不一起走了。
其他人同時朝他投去了複雜的目光∶不愧是你啊,栽原。
鬆田你開車來的麼,掃眼過桌上的啤酒罐,降穀零想了想,過去拍了下他,正好,我順便送你回去吧。
諸伏景光點點頭,來的時候他和降穀零一起,這下正好可以幫忙。
進門的時候,屋內一片黑暗。
大概是還沒回來吧,理矢倒是沒多想,放下手裡的東西,準備去找個盒子暫且裝起,明天回隔壁拿衣服的時候一起帶過去。
不過,燈光亮起之後,沙發上安靜躺著的卷發青年就清晰顯現了。
懷著輕微的擔心,她走過去看了一眼,很快發現這人頭發濕著,就隨便墊著塊毛巾,貌似擦頭發時睡過去的樣子。
顯然已經洗過澡、換了新的襯衫,但是被隨手丟在一邊的外套上還沾著酒氣,情況一目了然。
不過她隻是在一邊坐下,還沒動手,卷發青年自己睜開了眼睛。
沒有睡著。鬆田陣平解釋。
我知道,聽嗓音有點啞,她溫聲安撫著,把蜂蜜水遞過去,先把這個喝了。
盯著他喝完了,稍稍鬆一口氣,正要起身放杯子的時候,被單手環住了。
感受著肩上的力道,她眨了眨眼,順從地俯身。
被壓低到近在咫尺的距離,卷發青年抬眼仔細凝視著,仿佛在考慮什麼、少見略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被他專注沉靜的視線直白盯著,她有點不自在地掙了下,放輕聲音∶陣平,起來吹乾頭發再睡。
沒有回應。
不僅如此,湊近輕輕咬了她一下,然後疑惑般皺起眉毛,含糊嘀咕∶甜的?
.…那是你喝了蜂蜜….理矢無語。
不過,對於她的反駁,鬆田陣平隻是再次吻上來。
這次耐心地花了點時間,覺得她已經充分體會到了自己的感覺,才滿意地放開,然後再次篤定地強調∶是甜的。
..她到底為什麼會覺得,可以跟喝醉的人講道理。
你高興就好,放棄繼續這一話題,理矢撐著拉開點距離,摸摸他的臉,現在起來吹頭發。
為了防止他再次在沙發上睡過去,理矢拉著人把位置換到了臥室。
卷發青年很自覺地坐好等著,她就先去拿了乾毛巾把滴水的部分吸乾,然後用吹風機解決剩下的水分。
過程中完全安靜地隨她動作。
看著濕垂的發絲重新恢複平時的自然卷,變得蓬鬆起來,她心情不錯地順手揉了把。
嗯,手感一如既往地好,甚至有點軟綿綿的。
把吹風機收回去,再回來的時候,看他還坐在原處,一副沉思的略苦惱的模樣,理矢無奈的同時有點好笑。
走過去搭上他肩膀、施力往後按把人推倒,她放緩了語速叮囑∶先睡吧,我去一趟……哎?
原本無害地任由動作的卷發青年,突然趁她重心前傾、抬手圈住、微微施力將她一把拉到了身邊。
不僅如此,在她反應過來,想起身的時候,直接傾覆過來製造出了足夠製止行動的緊密距離。
偏偏這樣壓迫感的姿態之後,隻是低頭埋在她頸側,輕輕蹭了蹭。
理矢…….如此輕聲呼喚著,語氣是平時少見的含糊低沉,不要離開了。
無聲歎氣,她篤定回應∶不會離開的。
卷曲發絲蹭的有點癢,而且溫熱氣流劃過頸側的感受也很不適,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被緩慢地握住了掌心。
不,這不是重點,問題是,掌心裡,格手的溫涼的金屬觸感。
環狀的?
感應到她不自覺加速的心跳,鬆田陣平撐起一點高度,垂眼不閃不避地注視她微微睜大的、清透茫然的碧眸。
再問一次,還會得到相同的答案麼……永遠留下來?
稍收緊了掌心相扣的力度,嗓音因繃緊有些艱澀,依舊直白地道出了心意。
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到,明明應該很高興的,奇怪的是,她眨眼的時候,再次感受稀薄的霧氣彌漫上來。
回應的話、無需思考、自然而然地流淌了出來,她下意識彎了彎眼眸,輕聲回答∶我願意。
再問多少次都可以。
擦著她掌心的力道瞬間收緊了。
做了不到一秒的思考,鬆田陣平毫無凝滯地吻了下去。
那麼……搬過來住吧。順勢的,他拖長了尾調,低聲做出最後邀請。
正想答應,突然想起什麼,理矢猶豫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唔。
被堵住話音,她抬手推了推,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堅持說了下去∶最好下周.…….
失敗。
在交換氣息的間隙,她最後無力地掙紮了一下∶……真的、有理由的……嘶。
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後徹底沒了說話的時間。
反正他之後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