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時一到,許沅與素雲便起床入山,借著殘餘的月光和熹微晨光,二人一路攀爬而上。
越走林越森密,光線也就越差。直走了一炷香,也即是半個小時,走在前邊的素雲才停下來。
許沅站定後一邊喘氣一邊觀察,她們現在已經在山的內林裡了。腳下是一片開闊的高大喬木樹林帶,往四周延伸出去,隻見得黑色的高大樹木層層疊疊的鋪展到視野儘頭。
素雲采了幾朵香菇給許沅參照,反複叮囑許沅切莫走遠後便盤膝打坐,雙手自天靈蓋運氣往丹田下沉……
許沅看不懂這種靈幻的武功路數,她以前習的是實打實的格鬥技巧,是拳對拳肉對肉的撞擊。所以她一邊尋著蘑菇一邊向外圍走去。
直到出了素雲的視線範圍,許沅才放下竹籃,在兩棵樹中間停下。從腰間繡袋裡拿出事先備好的軟綾將雙手各關節纏繞護好,雙腿分立微屈成馬步式,試探性向兩樹出拳。
痛!每一拳下去許沅都覺得雙手有種皮肉開綻的錯覺,可即使如此,她還是變換著腳步變換著擊打對象毫不猶豫的伸出拳頭。
或許是適應了,又或許是麻木了,許沅慢慢忽略了手部的痛感,腳下開始加速。
半個時辰以後,許沅停止了拳擊的恢複訓練,收了軟綾,從腳邊撿起被手臂掣下的樹枝,唰唰幾下將腳下痕跡掃去,提著竹籃繼續深入。
約摸一刻鐘的時間,許沅就釆了半籃子的野蘑菇。此時,天色漸明,樹林裡視線可以看到百米開外。待走得遠了些,許沅再次放下籃子。
她不會輕功內功,便隻能從手腳上下功夫。許沅慶幸自己曾經進過極限運動俱樂部,這使她除了擁有很高的軍事技能軍事素質的前提下,還能有彆的路子防身。
就著樹林和起伏的地勢,許沅手腳並用奔跑和閃現於其間,她的動作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連貫變得有力。與此同時,其肌肉也暗地裡抽搐,雖然許沅勉強自己忽視掉渾身的疼痛,可還是手腳疲軟,上氣難接下氣。
畢竟,許沅真的一點武學底子都沒有,更何況,才病了一場。
辰時左右,許沅提著滿滿一竹籃的各種蘑菇回到素雲修煉的地方。
素雲自樹梢上幾個翻身飛舞下來,動作輕盈得如同一隻蝴蝶。
“沅姐姐,你這是去了哪裡?”看著許沅一身的泥土和略微散亂的頭發,素雲走近問到。
“就是繞著邊上找啊!露水太大,我踩在草葉上麵滑了一跤,連手背都被劃了幾道口子。”許沅說著伸出被石尖割出血的雙手。恰到好處的,這些小口子和血跡完美的掩住了她手上的紅腫。
“還好沒有大礙,不然師父鐵定不許你我再出來了。”素雲說著,從四周采了幾片葉子用石頭鑿碎敷在許沅手上。
“那不行,不讓我出來我就要被悶死了。”許沅搞怪的眨了眨眼後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清晨山裡的空氣真好”,似乎是為了應和她一樣,她方說完便有鳥雀歡快的鳴叫飛過。
半個時辰後,許沅與素雲回到庵裡重新洗漱用過早膳,入大殿開始了一天的早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