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王起身抬腳移步到第二個黑衣人麵前。
“哼!”
第二個人予他的回應以一聲冷哼開始。
他像真的怕吵一樣,這次貼心的在黑衣人破開的衣上“呲啦”撕了一塊布團在黑衣人口中。然後用適才迎戰奪來的劍,調轉劍頭,將劍柄一分一分插進黑衣人流血的胸口…
大殿之上一片倒吸冷氣的囁喏,仿佛那一寸一寸被撐擠開的口子就在自己不自覺的捂著的胸口上。
血順著劍身流暢銳利的線條淌無聲滑落…亓王並不鬆手,隻是旋轉劍柄在不斷往裡邊深入攪動。
受刑的黑衣人初時隻狠瞪著亓王,至此時,方疼痛難忍梗著脖子身體顫抖。
就在許沅和所有人都以為亓王還要做什麼的時候,亓王卻伸出兩指點了黑衣人身上什麼穴位,繼而抽出劍柄取了黑衣人口中布團。
許沅怔怔看著黑衣人的傷口處,流血慢慢變少,最後不再外滲。
亓王這次什麼都不說,隻是看都不看瑟縮發抖的第三人一眼,徑直點了第四人的啞穴,雙手交錯之間,隻聽嘎嘣嘎嘣數聲過後,第四人手腳變形蜷成一團,脖頸怪異的彘著,雙眼血紅直直盯向第二三個黑衣人,口中氣若遊絲,“噢…噢…”聲一直不斷,如同地獄底下牛頭鬼麵傳來的收命之音。
不死之刑不死之死,讓人更加絕望和恐懼。許沅不由控製的後背生涼,寒毛直立。
其它小姐不管是真怕還是假怕,也早早彆過眼不敢再看。
亓王從一開始,就似乎並不期望也不打算讓第四人說什麼,所以他動手之前就先封了第四人的啞穴,而現在,他故技重施,在第五人尚未將目光轉向他的時候已迅捷,同樣地封了其啞穴。
“唔…唔嗷…”
第五人徑自掙紮,身子左篩右擺,目露急切殷勤,顯然想要開口。
第三人身子僵正抗拒著,頭也梗著不動,可一雙稚氣的眼睛卻不由得自己的暗瞟過去,耷拉的眼皮下,淚珠泅滿的眼眶裡懼怕隨時可能被淚水衝刷而出。
第二人死咬牙關,隻瞪著一雙恨意如火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膝前曳著幽幽燈火燭光的地板。
旁人看不分明,但將一切收歸眼底的亓王對這些卻仿若不見,手中劍向第五人眼睛、耳朵各處比劃嘖嘖有聲“不行不行,太血腥了…”
嘴裡如是說,可手中劍並不滯緩,劍花過後已架在那人脖子上…
亓王半蹲下身體策回頭來望著第二三人征詢似的問道:“這裡可好?還是說…”劍隨話意,劍尖順著語音劃下去。
“這裡好?”語畢,劍指心口。
不待亓王送力,第三人驚懼地開了口“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亓王聽罷,收了劍走到第三人麵前:“你不知道?嗯,不打緊,你不知道的,總有人知道。”
他不得不再次蹲身平視眼前,右手覆上第三人的眉頭,嚇得第三人連連後仰。可任那人怎樣躲閃,亓王的指腹始終烙在他眉頭,半分不曾偏移。
“這雙眼睛真漂亮…”
隨著亓王的話,第三人禁於眼眶的淚水到底被壓力積壓下跳動的眼皮擠落而下
“你彆碰他!”
終於,黑衣人中第一次有人明明確確地開了口。
大殿上,除亓王外,所有人被第二人突然發出的低啞憤恨的聲音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