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晅蘅拽也拽不下許沅抱著他胳膊的手,無奈道:“又怎麼啦?”
“嗯!”許沅下把一抬望著他紫袍下的葫蘆,“我請你喝酒!”
“你真是個麻煩。”要晅蘅不客氣的奪過許沅手裡的紫色帷帽,麵色厭煩。
“哦哦哦,不喝就不喝嘛。”
許願無視他的冷眼,踮腳夠著身子幫他把帷帽戴正。
紅蕊看著這樣狗腿巴結的許沅,不禁搖頭在心底哀求:小姐啊,你克製一下自己,彆被美色迷昏頭腦!
“紫紫,漂亮哥哥,請問您尊姓大名?”
“你不是說了嗎,紫紫。”哪有人這麼不見外,初相識就左一聲哥哥又一聲哥哥,還耍奸計搶他帽子。要晅蘅沒好氣的瞪著許沅。
見他不快,許沅識趣地閃到一邊讓開路。卻還是忍不住追著他背影說:“我叫許沅,住左惠街與玄武街十字路口往北第三宅的許府,你在京中行走若有什麼不方便處,可以去許府直接報我的名字。”若非借屍還魂,他陌路相逢的脫口一句診斷,最多換彆人一記白眼一句‘神經病瘋子’罷了。再者,如不是她死纏爛打,他其實並不用也不想管她的死活吧。
她說她信他,那他這麼冷漠不近人情是不是過分了?要晅蘅對一個巴心巴意一口一個‘漂亮哥哥’討好他的人這般漠視,到底不忍心。放慢腳步扭頭看去,她站在原地,見他回首,俏皮的歪著頭衝他笑。
要晅蘅假裝是不經意的回頭,並不對她予以任何回應。可紫紗下豐潤的嘴唇卻不由自主的提起,眼角的笑意延展,素來不羈的眼神裡盛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莫名情緒。
瘋丫頭!
風揚起,與他迎麵而來的人隨這樣一張臉在自己眼前走過,隻一眼,驚鴻一瞥,霎時心神失落,腳下不能動彈,隻直勾勾的追著那身紫色,如風一樣湮沒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裡。一眾隨從並不敢出聲,直到她自己回過神來,喝令道:回宮。
回宮,讓啊宸幫忙查出此人。
許沅望著不知是被紫紫周身瀟灑的派頭,抑或偶然被風帶起的真容所吸引駐足下來的一隊人。領頭者被擁簇著,衣服華美,做工考究,配飾珠玉叮當,在短暫的失態後,迅速恢複了平日的高貴,腳步輕快的往北走了。
看樣子,是朱門府邸裡出來玩耍的小姐。單那一身的貴氣,氣度不凡的護衛,還有連貼身丫鬟也罩著麵紗的嚴謹做派,可見她必然出生於權勢鼎盛之家。
紫紫,你這身好皮囊禍兮福兮?你這麼隨性嫌麻煩的一個人,這回怕是惹上真的麻煩了。
“小姐……”直到紫紫的身影消失,許沅盯著的為紫紫停住腳步的那群人也看不見,紅蕊才適時的出聲。
對了,紅蕊剛才不顧她吩咐,不再守著巷口,反而急急的過來喚她,似乎就有事要說來著。
紫紫會有怎樣的際遇或者問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憑空擔心揣測也改變不了什麼。如果有些麻煩注定避不開,那她決不會坐視不理,隻要漂亮哥哥有難,她一定傾力相助。
許沅回過味來,順著紅蕊的目光,看到了一個籠著一身寬大衣服頂著一頭亂發的人,渾身臟兮兮的辯不出男女,唯一雙葡萄似的眼睛,黑溜溜望著她。
似乎在哪裡見過?
許沅轉頭,用目光征詢紅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