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我們也算相識,有些交情,你生日竟然不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大爺,您堂堂龍子、殿下,我哪敢高攀自稱和您相識!要說交情,那也是和相互試探相互救助的冷麵王爺朝定瀾,更何況,和他也許也隻是算得上有交道!
麵對朝銘顥的聲討,許沅一時不知怎麼回話。
“算了,看在許大人和你大哥的麵上,小爺不和你計較。”
嗬,你到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喏,生日快樂,送你個小玩意,不許嫌棄。”
許沅怔怔望著朝銘顥塞給她的“小玩意”——一個四方的大盒子,不知裝了何物,抱在手裡直墜手,絲毫與“小”沾不上邊。
“多謝殿下!殿下請坐!”許沅將禮盒交給紅蕊轉給紅姑處理,在朝銘顥落座後也坐下,一起端起麵前的茶水細細飲啜。
樓下有快馬被急停的韁繩控勒得嘶鳴,蹄聲嘚嘚,馬背上的人隨揚蹄的馬兒後仰,卻仍執轡挺身端坐在馬背上。不待馬兒乖覺把熱熱的鼻息喘勻,馬背上的人已一躍而下,大步走進太和莊,直接問許府小姐何在,有人托鏢局送一趟快鏢,今日酉時前送至太和莊親自交她手上。
朝定瀾正被尹老板領著走到樓梯口,望一眼那鏢師背上的包袱,依形狀猜出是一個長盒子,趕時趕點送來,應是送予許沅的生辰之禮。
“跟我走,我正是要陪亓王爺去許府的雅間。”
那鏢師聽到,立即闊步跟在他們身後。
武陽眼觀耳聽,辨出這鏢師是練的外家功夫的,而且功底很堅實。即使隔著鏢服,也隱隱能看到他手腳胸腹上的肌肉線條。鏢服上不是普通印案,而是用彩線細細縫製的“通”字,代表了萬通鏢局。
門打開,自然都是先謝亓王邀他入座。鏢師雖然送的是急件,越快完成委托人的要求送到簽鏢人手上最好,但既知眼前的又有王爺又有皇子,自然一旁等著。
還是武陽好奇那長盒裡是些什麼,循隙插話:“許小姐,萬通鏢局受托給您送東西過來呢!”
許沅知道萬通鏢局,她見鏢師跟在亓王他們身後,以為是他們的,倒沒想是有人給自己送東西。
那鏢師慣走江湖,武陽有意幫他,他便立即上前解了包袱打開。
“許小姐,萬通鏢局受托今日酉時前將物件和隨信一封送至您手上,請您簽收。”
許沅並不立即簽收,而是專拈了信來看。
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和“沅姐姐親啟”,已猜到是素雲托鏢局掐點給她送的生日禮物,便會心的笑開來。
房間裡唱清曲的小伶歌聲婉轉,許沅和兄長輕輕招呼一聲,讓紅蕊抱了素雲送來的盒子,不打擾彆人興致,靜靜的走了出去。
許沅走到樓梯口,倚在護欄上,啟了信封展開信頁緩緩的看。
素雲祝她生日快樂,代問許府上下人安好,謝她上次托人送去的茯苓膏和臉膏頭脂,也和她說些近來的生活,說回峰庵山上的板栗、榛子快熟了,到時候再托鏢給她送一些過來。說有小鹿誤進了庵裡,在庵裡轉悠了一天,夜暮星起才悠悠哉哉向後山回去。
紅蕊端著,許沅解了厚紙盒上係的飄帶,撕開鏢貼,解開盒蓋。
盒分兩層,每層六件共十二件如玉般通透的瓷瓶,釉色應十二月花令或白或粉或碧,瓶身各燒製了十二月花卉,栩栩如生,玲瓏可愛。
“好精致的一套瓷窯擺件。”
許沅回頭,見亓王和他的那個隨侍不知何時也出了來,站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