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大嫂是哪樣的人?你給老娘說說。你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哼,我說什麼了?她有能耐能灰溜溜回來?”中年婦人撇了撇嘴,滿是譏諷。
許沅緊了緊衣氅,一言不發的回車裡坐了,將車幔一角彆住,閉目養神。
“放你娘的狗屁,那是薛大嫂自己不願意乾了。你以為我們三豐村的人不知道,你教唆著你大伯他兩口子,讓他外甥女、外甥女婿哄著薛大哥,把人家財物都弄到她自己房裡。等薛大哥一閉眼,就欺負薛大嫂她母女兩個。”
“你胡說八……”
“你倒是有能耐,做主都能做到大伯子家裡去了!”
不等中年婦人說完,那挑擔的婦人搶聲嗆回去。
中年婦人話頭被壓下去不打緊,隻是那挑擔的婦人口中所說,讓她心底“咯噔”了一下。那種事隱秘極了,除了當事二人,她家男人和大嫂一點不知……
“你……你無中生有,我和你說什麼說。”中年婦人怕驚動了自家男人,生出事來,乾脆甩腰離去,進了院子“啪”的一聲把院門關了。
嘖嘖,這挑擔的婦人,怎麼知道那中年婦人的隱私?
兄弟媳婦和大伯子的那些事?
有意思!
許沅蠻遺憾她倆沒再往下吵。
也就許沅睜眼的同時,那挑擔的婦人走到馬車前問:
“小兄弟,你找薛家嫂子?”
“不錯,我朋友請我來問問秦大姐,可願意進京做事。”
挑擔的婦人高興的拍腿道:“哎喲~願意願意,她肯定願意。”
說完起了擔子:“公子跟我走,我和薛嫂子同村,住的也近,我領你們去。”
“大姐,你要不介意男女之彆,請上車,這樣也省些腳力。”同坐一車,既省時間,也方便她趁機打聽秦采儀這個人。
那婦人倒也爽脆,利落將挑子收了,把竹編的框子一手一個提上馬車。
“公子是富貴人家,您都不嫌棄,我一個鄉下婦人介意什麼。”客氣地對許沅說完,又衝之前那中年婦人住的院子闊聲張揚道:“公子放心,我把這車簾子挑起,咱們敞敞亮亮,絕不讓那些醃臢貨嚼舌根,汙了公子名聲。”
這女人,好潑辣的性子。
不過,許沅欣賞。
“慢點!”許沅伸手將人拉上來。
見挑擔的大姐驚慌的抽出手,許沅忙賠笑道:“唐突了唐突了。”
“不是不是。隻是,公子手真嫩……”大姐越說越小聲。
她沒說,但卻在心裡咋舌:我的娘哎,這城裡人就是不一樣,連男人的手都像好麵粉一樣白,不僅白,還又軟又嫩,跟剛從豬肚子裡剖出來的豬板油一樣,滑膩膩的……
“大姐,剛才那個大嫂說秦大姐有什麼官司沒了,這是怎麼回事?要她身上有官司,那我朋友恐怕就不能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