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看著小姐陰沉的麵色,後知後覺的,對小姐凡有所問必有所答的“那個武陽”產生了自我懷疑:是不是說錯了?是不是該瞞著小姐?
“武陽,我問你的事彆和你家主子說,我就是怕你們有折損。既然是有驚無險,也就算了。”
所謂算了,是讓亓王府算了,至於彆的,那當另說!
“小姐不會做什麼吧?”
武陽直直看著許沅,眼裡隻差彈過一串長問:真的算了?沒騙我?
“嗨!”許沅斂了心頭的狠意,麵上一派無謂的意思性的輕捶了武陽一下。自然,她的隨意裡有多少彆人不會留意的細微末節!
“你說什麼呢!我能做什麼?你們都不是對手,我還能去咬人不成?你呀,一天心思怎麼和你家主子一樣多呢!”她說完還不忘拿白眼翻武陽。
“最好是!小姐可不能自己動手!”武陽覺得還是要警告小姐一番。
“你想得真多!我是看你人好才多問一句,至於你家主子和王府上的事,我避之還唯恐不及呢!”
許沅說完不再和武陽糾纏,越解釋那傻大個越糾結越疑慮。她在院裡枯枝張牙舞爪的陳年柿樹下,用腳踢了踢震下枝丫間的雪塊,拿手掃下麻繩和木板子組合的“秋千”上沒化的團雪和融成一泅泅的水,等木板油亮的漆麵上沒滯下一顆水珠,她便坐了上去。
屋裡,程澤不滿的埋怨:“這個武陽,許小姐和他比和少主你還親近!”
朝定瀾倒有幾分驚訝:大哥你不是和翟叔一樣防著那丫頭嗎,怎麼現在又不快她和旁人關係更好?即使那個人是武陽!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被少主這麼看著,承澤多少有點不自在:“不是,我是為少主不平呢,許小姐昨晚不是說了她鐘情你嘛!”
朝定瀾轉過頭,望向窗外,那目光幽邃,似乎真能穿過窗紙落到外邊那個在他有難時每次都有如天降的女孩身上。
“大哥,她還不懂什麼男女之情。昨夜那不過是為了救我編出來騙“程將軍”的說辭罷了。”
他也是歡喜她那麼說的,可今天清醒過來,方明悟那不過是一場演給“程將軍”看得一出戲而已。
禛郎!她曾說他是她的禛郎!
阿沅,你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知,卻總是在我不防時亂我心神。
“少主,許小姐也許還沒明白過來,可她既不顧一切也要救你,於她而言,你自然與彆人是不同的。”
程澤不願少主失落。而且,就許沅昨晚的表現,很難不讓人接受她。
“但願吧!”朝定瀾透過窗紙看到腳尖觸地身子往前傾後搖蕩起來的身影,仿佛他也跟著輕快的晃起來。
搖蕩的身影“嘖”了一聲腳尖觸地定了秋千,站起來泄憤的踢了踢那吊著秋千的老樹。
這孩子氣的行為,不止外邊的武陽,連屋內的他和大哥都被逗得失笑出聲。
“少主說的對,許小姐真的還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程澤也是難得的露出笑臉。
“嗯,所以待會兒,她如果發脾氣或者冒犯到大哥,請大哥不要和她計較。”他憑想象就能知道她會多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