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賊人盜寶鬨事,我們大昱於情於義於理都應該幫忙。隻是,抓個賊而已,怎麼還刀啊槍啊劍啊的什麼都拎著?這一點朕竟然不知!”
“若非小女混亂中被銳箭所傷,臣還以為三國使團到我神京朝見就像他們所說一樣是為與我朝交好,萬萬不敢相信實際上竟是如此橫行霸道,在我神京百姓麵前耀武揚威!”
“愛卿,令嬡竟因此事受了傷?”朝崇明這回倒是驚訝,雖然不知許郅所言是真的還是為了此次的謀劃竟不惜撒謊。
“你夜不歸家的女兒怎麼受的傷~”東昌副使被身邊的正使暗裡在後腰上捏了一把,同時話被正使搶了過去:
“這位大人誤會了,我們東昌隻是應北羌使臣所央,著人幫忙留意一下可疑人員,並未帶任何兵器滋擾大昱百姓,更不敢傷人冒犯大昱陛下的聖威。”
“照東昌使臣這麼說的話,那確實是有人持械上街的了~”許郅垂首踱了踱步,在離北羌使臣略微三步遠的位置,冷然問:“是吧,北羌使臣?”
北羌正使是文官,副使是武職。
那做文官的想:我在你這裡丟了東西,就算我明槍明劍上街搜尋,那也是正當的。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副使就徑自開口回答了。
“這位大人,當時大家一心追尋賊人,我們並沒有特彆注意到底有沒有其它人持兵刃。但我們北羌與大昱在北罕關切磋了無數次,無非你勝我敗,你敗我勝,雙方都沒能討到好處,可兩國百姓已對此深惡痛絕,我北羌大汗仁慈寬厚,不忍百姓居無所安,出使前曾再三叮囑使團,對於任何可能和貴國產生誤會引發矛盾的舉措,我們都不允許有。”
許郅麵上是聽辯的專注神色,一邊聽一邊頷首,仿佛是在認可北羌副使的話。
等那副使說完,許郅讚到:“大汗心誠如斯,與我國陛下想到一處了。”
接著轉頭朝皇上說:“陛下,北羌副使解釋清楚了,這次是西旻帶了兵刃上街傷的人。”
北羌副使其實從一開始就隻是表明他們是為求和而來,求和心誠,並沒有肯定的直接否認北羌使團有出動兵矢,隻是含含糊糊說“沒有特彆注意到底有沒有其它人持兵刃”,此話之後所言,再次將“持了兵械的人是哪國?”這個問題搪塞過去。
但許郅要的怎麼可能是個模棱兩可的不定結果。他已經用“已經有官家子女受傷”這個訊息讓東昌正使將自己的人和這件事撇開乾係,將東昌摘了出去,又咬著兵械誘使北羌開口。
如許郅所料,聽到有人受傷~無論是他們北羌使團裡有人動了手確有其事造成事故抑或是許郅扯謊,北羌都不可能痛痛快快的承認他們攜帶了兵器,隻要他們話說的藝術,大昱這邊就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罪責於北羌。
而且,眼下西旻讓五皇子帶離現場,西旻無人申辯,北羌不會明著把一切推給西旻,但話裡話外,卻故意引導聽者將事端定給不在場的西旻使團。
而被五皇子請出去“喝酒”的西旻使臣,不知道那酒是合他們心意還是不合他們心意,此時臉色頗有些古怪的從殿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