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是月老最忙的時候,是多情的男女相會的時候,是禁錮的靈魂喘息的時候,是猩惡的毒蟲蠕動的時候,是蟄伏的蒼鷹俯衝的時候。
“許沅,你看你看,又是肆季語軒的小吃,這是第十三種了吧?”
季柿柿還真就把從眼前過去的,拎著碗大一樣有著“肆季語軒”的藤編食籃裡的小吃都墊腳看一眼。本來隨便看看,但竟然發現肆季語軒的小吃足足有十多種不說,竟然大多是市麵上不曾看過的。
“彆數了,今天備了十五種小吃。”
“那個藤藍不便宜吧,加上小吃,得賣多少錢啊!”
“是不便宜,半兩銀子。”
“五百文拿來買米,都夠鄉下人家吃兩個月了。”
“嗯。肆季語軒的意向客戶,本來就是富貴人家。”搞不到錢她折騰什麼?一宿一宿的想點子,琢磨雅苑每個包間對應字號的內潢,摳破腦袋的想曾經看過的美食書籍裡那些荒誕的美味,一個人苦苦搜羅、說動那些改行了的廚師麵點師再次回到灶火前,不畏霜寒的去幾十公裡外的城郊郡問訪一個掌櫃人選……
“數它作甚,走,上瓊漿玉液家二樓喝點東西去。”
“你是和九爺走得近都知道,我們外人不是好奇嘛。”
“是,你們‘外人’不知情,我這個‘內人’了如指掌~”
見許沅也不解釋,反而和她玩笑起來,季柿柿更猜不透許沅和莫九之間到底是哪種情義了。
上了樓撿靠窗垂眼就能看到街上熱鬨的座,要兩碗醪糟湯圓,既是吃的又是喝的,能解渴能填胃。
季柿柿聽了許沅的解釋,笑得直搖頭。“九爺知道你這麼會當家嗎?”
“你彆笑,我這是合理利用資源,不浪費。”能不知道,肆季語軒籌備的時候,她恨不得自己去搶銀莊。
“好好好,我不笑。”
說不笑,可季柿柿一想到剛才許沅一本正經說囊中羞澀,點醪糟湯圓時的說辭和店家瞠目結舌又不能奈何她的樣子,越發笑趴在桌上。
偏偏這時許沅又在旁邊補道:“這桌子上桌客人走了就沒擦,臟著呢。”
這是重點嗎?
季柿柿抬起胳膊拿笑得眼淚花子都出來了的眼睛瞪許沅,看許沅一臉平靜的無辜模樣,再次笑得蜷作一團。
直到店家麵色不虞的將兩碗湯圓“鐸鐸”的放到桌上離開,許沅這才“嗤”的一聲跟著笑起來。
“雖然不想接待咱們這樣,大過節出來玩還摳門算計的客人,但這店家還好,沒給咱們摻水……”
“許沅~季柿柿~”
許沅的話被街上仰首把手圈在嘴邊呈喇叭狀的人喊斷。
“是毓芝。”季柿柿認出了下邊人潮裡衝她們叫喚的是誰。
“快下來,出事了!”
許沅和季柿柿先是懵住,接著不明所以的對視一眼,然後反應過來申毓芝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