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動靜驚動了所有人,一齊轉身側目看向這裡。
朝銘顥跑過來把許沅拉住低吼:“你在做什麼?”
“你沒看見?收拾垃圾。”
許沅說罷,從朝銘顥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揮劍斬了男人綁手的繩結。
那男人解放了雙手,立即向許沅撲過來。
亓王不等他近許沅的身,雙腳變換先後踢在男人膝蓋上,把人踢跪撲在地。
“王叔!”
許沅不理睬朝銘顥對亓王插手、不,是插腳幫她的驚詫,一腳踩在男人的左手上,一劍立在男人的右手上。
之前設計的時候,許沅就故意弄亂了自己的頭發,給那女子上藥的時候,她嫌散亂的頭發礙事,隨便用根布條將頭發在頭頂綁了個高馬尾,還順手將右邊的散頭發彆在耳後,而左邊的頭發,也撥在左耳前。如今幾番動作,左邊半長不短的碎頭發和頭頂一綹不知何時何地鉤出來的長發,全部散亂垂在左麵,連眼睛也被擋住。
她就以這副鬼樣子抬起臉,麵無表情的問朝定瀾懷裡的孩子:“他不止在你臉上揮了一拳,還拿手指、弄你了?”
朝銘顥離得近,能看到許沅說後邊那幾個字時,明明聲音很輕,但咬肌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連太陽穴那裡都帶得鼓了起來。
“嗯~”
那個鼻息間憋出來的回答,顫抖之中全是後怕和委屈。
終於,朝定瀾覺察到那孩子一直繃著的心弦鬆動,強撐著的那口氣那股神經也因為許沅的報仇行為而疏弛。
在許沅的劍刺穿那男人右手拔出狠紮進男人左手的時候,那孩子的眼淚肆無忌憚的湧出眼眶,之前反複換人卷、抱都一直弓著的脊背塌下,身體貼靠著他,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在他懷裡麵向許沅嗚嗚悲吟。
“公子,我們的交易還在談,你手下這樣過分了吧?不看僧麵看佛麵,她再不喜我那位客人,也不該下手如此的狠!”
對了,這個火辣的女人才是這個場子的主人吧?沒她的手段,怎麼會有眼前這一切?
許沅勾著的頭下,唇角翹起冷笑。
“唐騫,收好你的劍。”朝雋琰沒有正麵說什麼,卻命唐騫奪了許沅手裡的武器。
“嗬嗬,算公子有誠意。”那女子早被解開了縛繩,此時掩著唇邊,對朝雋琰笑得胸抖腰顫,媚妍多姿。
“許小姐,抱歉。”唐騫慚愧的低著頭,不得不聽大人的吩咐收回劍。但從許沅手裡奪過劍柄後,他沒有直接拔劍,而是腕上一沉,劍鋒直接破開那男子的手掌後才把劍提起來。
“唐騫!”朝銘顥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低喝:怎麼連你也枉顧……
但唐騫卻裝不懂,一副老實交代的樣子:“啊?大人讓我把劍收回去。”
那意思就是:我是聽命行事的好同誌哦。說完還就真轉身往朝雋琰那邊去了。
那男子早疼昏死過去。
許沅看都不看一眼,繡花的鞋蹚著男人流出的血走到亓王麵前,抬手揩掉那孩子的眼淚,低聲教到:“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那孩子明顯讓許沅的話說得愣了一下,但還是抽抽噎噎、一下一下的聳著抽泣。
“他拿什麼欺負你,我就讓他失去什麼。”
那孩子忘了抽泣,望著許沅冰冷的臉,心裡想:好可怕~但又好厲害!姐姐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