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聽著這冰冷的言語,心想:不怪他不快,那天她從王府走的時候,翟嬸一再囑咐,高大夫說了,她的右手在傷口愈合前不得沾水不得用力。
可她這幾日一心都掛在怎麼教小不點這個事兒上,示範的時候,自然免不了上手。而且,她剛才還在提心吊膽的時候攥拳,無意識的把四指捏緊。
“王爺恕罪,我以後一定注意,不敢辜負高大夫的包紮和翟嬸的囑咐。”
陪小心的話說了,但還是沒能從亓王那裡抜回自己的手。
明明她使了很大的勁兒,但就是拽不過亓王,甚至,連位置都沒能拉動絲毫。
“你倒是記他們的情!”
朝定瀾說著,左手已經解開綁帶,將許沅出血的掌心漏了出來。
許沅扯著嘴角應道:“哪裡哪裡,確實是給王爺府上添麻煩了。”
“王爺,我自己處理……”說著又試著往回抽自己的手。
“彆動!”
許沅被亓王不輕不重的看了一眼,心底一慌,瞬間聽話老實,沒再動了。
她的手背被亓王寬大的左手托握著,手心朝上,軟劍揦過又被指間蹂躪的傷口裡有血被她攥出,傷口邊上的皮肉微微帶腫。
這人身上怎麼總帶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硌得慌嗎?
朝定瀾單手啟開瓶塞,將止血愈疤的藥粉細而勻的灑在傷口上,然後又單手蓋上放回腰間。
許沅目光跟著他的手,落到他緊實的腰上。
這麼寬的腰帶,又飾著玉佩、革質的荷包這些,確實是看不出來裡邊藏了那個拇指大的小瓶。
“不想讓人擔心,就自己好生養著。”她對誰都好,唯獨對自己,大大咧咧的。
“怕他們擔心,那王爺就彆和翟嬸說嘛。”許沅小聲嘀咕。
你為什麼想不到擔心你的人就在眼前?是想不到還是不願想?
許沅,為著我不那麼心疼,你可不可以對自己好一點!
是了,她心上有人了,要顧及,也是顧及那位的感受。
隻是她心上的那個是什麼王八蛋,怎麼任她胡亂動沒好的右手?
朝定瀾麵具下的眼眉猛地壓下,生出一股淩厲,腳下步子不停。
許沅望著不作聲舍下她徑直往外走的亓王,在後邊俯身行禮:“勞煩王爺,多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