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時停時下,早春的風一帶,掃在人身上,反倒比冬天溫度更低,讓人打顫。
幾乎醉翻的許沅,過了一夜後酒意雖散,但頭疼欲裂,合眼一動不動的窩在床裡。
難受,以後再不這麼喝酒了。
“小姐,燕小公子來了。”
雪蘭見她不動,又上前來輕聲喚:“小姐,”
“哎呀,聽見啦!”
真是煩人,來就來唄,吵吵吵吵啥。
“把他帶進來!”
雪蘭朝團在被子裡的不見鼻不見眼的許沅吐舌做了個鬼臉:嚕嚕嚕,宿醉後的暴躁鬼!
“師傅,譽兒給師傅請安!”
小不點軟糯糯的聲音隔著被子鑽進耳朵。
“師傅生病了嗎?師傅哪裡不舒服,譽兒去找大夫過來為師傅看診?”
這個小不點,人不大,不知道跟誰學的一身的挺正,說話行事像個小大人般,一板一眼的。
許沅不用看,小不點一說話,她腦子裡就有相對應的畫麵自動浮現。
許沅沒法了,總不能讓個小孩因為她喝多了而擔心吧?更何況,這個小孩還是一根筋的燕玄譽。
雪蘭看見小姐終於動了動,接著踹開被子,詐屍一樣挺起來,眯著眼偏頭過來瞅著燕小公子。
“師傅!”
著了一身白衣的小不點像模像樣的抱著小手給她行禮,那樣子~就像蘇、林版本裡,生活在移花宮的小花無缺一樣,白淨,清冷,矜貴,又呆得發萌。
許沅走著神,直到燕玄譽微涼的小手覆在她腦門上,才收回散著光的雙目。
腿上搭著被子~應該也是小不點的傑作。
小不點似是墊腳也夠不到,所以跪在床沿上,一手把著床架,一手探她額頭。
他的白衣白袍,後擺上有水汙,泅濕了腳跟處。
“不是讓你自己在家練嗎,你怎麼冒著雨出來了?”
往後栽的小不點被她眼急手快的一把薅住,然後隨著慣性跌在她腿上,實實在在行了個大禮。
許沅猜,她的臉色可能很不好看,所以問個話就把小不點嚇得忘了自己還跪在床沿上卻往後縮。
燕玄譽沒敢揉自己磕疼的鼻子,要不是師傅摟了他一把,他不知道得摔成什麼樣子。
師傅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