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裡,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被無數倍的放大。
沒有明確屬類的聲音讓人浮想聯翩,看不出是什麼的影子讓人心魄具顫。
季柿柿故作鎮定的聲音下,藏著擂鼓般猛烈的心跳。
“來~”
“人啊”兩個字被一雙如地獄使者般寒冷徹骨的手捂在嘴裡囫圇著發不出來。
季柿柿這次看清楚了,那像霧一樣的黑團瞬間彈過來,在她呼叫的同時從她腳邊滾了一下在她身後貼上她並一把將她鼻唇悶住。
“唔…唔…”她立即掙紮,那個東西一把禁錮著她的兩臂和身體,一把捂著她不讓出聲,她使了渾身勁去抻,可哪裡動得分毫。
“嗯,美人兒,好香~”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甕聲甕氣的湊在她耳下脖頸上呼氣。
有水珠滴到她麵頰,冰涼、鬼魅。
明明怕的要死,但腦子不知怎麼的不合時宜地自己跳出些怪念頭這是血吧?這個“鬼”身上也散著冷氣,帶得她的後背貼著它的地方都起了一層層疙瘩。
“美人兒這麼晚還不睡?是在等我嗎?”那東西出了聲,微揚起頭鼻尖貼著她的耳尖蹭過耳垂停在耳廓,將呼吸全灑在她耳朵裡,調戲的言語動作刺激得耳蝸發癢身體發寒。
這到底是淫賊還是色鬼?
說它是人,它處處透著陰寒不像個活體;說它是鬼,偏偏有軀有乾有肢體有動作。
季柿柿上身動不得,驚惶之下生出急智,也可能不是機智而是身體自我防護之本能,她提起左腳發狠的向後凶凶踩下去。
她一瞬間幾乎就在心裡承認那東西是鬼,因為它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讓開了她蓄力的一腳,並且“身子”巋然不動依舊錮著她。
那東西捂著她的嘴鼻的那隻手,拇指摩挲著她的右臉嘖嘖出聲“真是細嫩,像血脂一樣滑膩可口。”
咦,有溫度,是人?
而且這聲音,雖然故意悶沉,但……好熟悉!
她乖乖偎在懷裡不動不抵抗,那人好像愣了下。
季柿柿就是趁著這轉瞬即逝的空檔猛地聳肩掄出右手一把將對方捂著她的手拽住。隻一瞬,對方就回神試圖再次桎梏住她,尤其是鼻唇,對方怕她出聲,扳著她的手又要蒙上來。
“我不驚動人!”在被製住之前,她緊忙出聲示好。
果然,對方聞聲不再動蠻,也卸了左手的力不再死死的圈著她。
“許沅?”
“是你吧?”
“是不是你?你說話啊!”
季柿柿心怦怦直跳,幾個問出去對方不作答不給反應,她一時間陷入自我判斷的懷疑之中。
她等啊等,等得心底發慌,口乾舌燥。
“噗哧~”
終於,對方像是憋不住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