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根本不是她的師姐(2 / 2)

他受夠了那個拎不清又不長腦子的蠢貨,要不是答應過微夷,他是巴不得將這件事坐實,乃至於親自出手替她遮掩也無妨。

原想著聽柳柔說她沉穩許多,結果一看,嗬,果然是換了人才會有這種好事。

林瓊沒有接他的話,隻是由此想到另一件事:“我想問一句,這個身體原來的魂魄還在嗎?”

“在。否則魂燈搖晃,我第一時間便能發覺。但……”

白鏡知眯眼,一時間便有壓迫襲來,讓林瓊麵色糟糕起來,前者微一彈指,一點流光鑽入她的體內,轉瞬威壓同樣消失。

“我有件事我始終想不通,好在我不缺時間,等微夷出關,一切自然分明。”

想不通的是什麼,白鏡知沒有回答,林瓊更沒有機會追問,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留她一人思量。

她可以在白鏡知麵前侃侃而談於死亡的坦蕩,可當你意識到自己還有未放下的掛念,死亡便也隨之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身份被戳破讓一切計劃成了泡影,她的生死就此不再確切,一切取決於那位道君一念之間,直到這時,由衷的無力漫上心頭。

非要說的話,哪怕知道自己占據他人的身體,哪怕自己站在這裡本就是身負原罪,她還是想活著。

想聽時雲喊師姐,想看洛師叔嘮嘮叨叨,哪怕是柳柔那過分強勢的嗬護,都一時變得順眼,還有,還有那個未來滿手血債的反派,此刻還會在告彆時說祝你順利。

我成功了,但我也失敗了。

林瓊眨眨眼,掩下那洶湧而出的淚意,她忽然很想見到楚懷生。

令他意外的是,當她提出想去隨園時,白鏡知無可不可地點頭同意:“隨便。”

“您這個態度還真是……”

哪怕之前就對他性格有所接觸,仍舊讓林瓊對他的態度不知如何麵對。

山巔長風拂麵,卻吹不動一身劍意崢嶸,白鏡知負手在背後,似乎能看透背後女子的心情。

“你當我那縷印記是白打的。就像柳柔說的,你是個聰明人,不聰明也沒關係,我不介意提前動手。”

“我介意。”林瓊搖頭:“另外,洛長老那裡……”

“我不喜歡替彆人做決定。”白鏡知微微閉眼,身上氣息沉鬱下來:“你要讓他知道就親自去告訴他。”

“……我不想。”林瓊聲音低下來,轉瞬有歎息落下:“謝謝您。”

她轉身離去,聽到聲微涼的話被風送來:“不想死得更快,就不要動用法力,更不要試圖修煉。”

林瓊腳步頓住,是了,被認出奪舍的消息太過驚心,讓她忘記了起因正是金丹初成後的莫名反噬。

“為什麼?”

“你試試就知道。”

回答這一句後,白鏡知再不開口,林瓊微頓,道聲謝後邁步離開。

在去隨園之前,她先找到洛流報了個平安,被問起原因時便拿白鏡知來搪塞,後者果然不懷疑,隻是囑咐說小心安全。

哪怕金丹期已然足夠在外行走,在他眼中,濯明永遠都是孩子。

林瓊一並應下,在心情糟糕時裝出副無事發生的笑容,於她再熟練不過。

隨園風雪依舊,無論是否有人踏足,此處永恒不變。她笑著接住撲上來的時雲,輕輕拂開她頭頂雪花,看她炫耀般說著,有好好看著楚懷生。

看著他沒有任何恢複記憶的傾向。

楚懷生立在一旁,他是當對方在自豪有保護好他,卻不知兩人之間更深的意味,此刻對上林瓊目光,眉眼軟化,語氣無奈:“你這個好師妹,可是恨不得把我當成瓷娃娃帶在身上。”

林瓊笑得越發無奈:“那不好,你可比瓷娃娃貴重。”

那話語真心實意,仿佛他當真於她如珠似寶,楚懷生告訴自己不要多想,萬一她隻是隨口說說呢。

隨口一說的林瓊聽時雲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心中卻想著若是知曉她不過假貨,時雲又當如何。

她的師姐,根本不是她的師姐。

“這些日子麻煩你了,你身上毒素可有消退,去洛師叔那裡再複查下吧,順道幫我給柳柔帶句話,我想和她見個麵。”林瓊溫聲說著,時雲沒發覺她的變化,隻仰頭脆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