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著鬥篷的修者手裡拿著古怪的如鐮刀的武器,兩邊圍困住一個女人。
女人看起來很嬌弱,身上穿著淺紫色絲緞長裙,精致華麗,白色的鬥篷將她從頭到腳裹住,她不停後退,指尖有白色細絲狀的靈力凝成法陣,擴大到護住周身,以此抵禦對方攻勢。
她身上已經有傷,唇邊帶血,沒結印的另一隻手顯然是剛才甩過靈刃過來。
滕香遠遠的與之視線對觸,女人眼裡帶著求助之意。
“千夫人,請隨屬下回去,莫要在此時離開尊主,背叛北巫。”
“我本就不是北巫族人,何來背叛?”
女人柔弱的聲音冷笑一聲。
“你們是北巫族?”
一道女聲清淩淩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陣陣鈴鐺的聲音。
那兩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修者一下回頭,朝著聲音處看來。
見是個穿著破爛裙子,打扮古怪的女人,臉上露出疑惑,其中一人問:“你怎能看到我等?”
離得近了,滕香聞到了那股很……臭的味道更濃鬱了,難以形容。
那味道令她血液裡的戾氣在沸騰,剛才那道靈刃中的靈息氣味就是這般。
她想要殺人。
她盯著那兩個穿鬥篷的人,也掃過那女人,忍耐住血液的沸騰,再次出聲:“你們是北巫族?”
“你又是何人?”另一人打量滕香,警惕詢問。
他們用的是北巫族的九流巫術,修者之五感不能察覺到他們存在。
“是,他們是來自北荒清州的北巫族,他們來捉我回去,我不願跟他們走,姑娘請幫幫我,殺了他們。”女人不知什麼時候蹭到了滕香身旁,聲音柔柔地懇求著她。
滕香回頭,視線在女人婉麗的臉上停住一瞬,哂笑一聲:“我為何要幫你?”
女人見她轉過頭,一雙盈盈雙目立刻湧出淚,她用一種深邃的目光看著滕香。
她就這樣,雙眼含著淚,卻笑著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也是巫族,可通曉天地,但我不是北巫族,我與他們有仇。我可以幫你,隻要你幫我殺了他們。”
女人聲音很輕,柔弱得仿佛風吹就會散了,出口卻是直接殺人滅口。
滕香自然不會隨便信人,不過女人身上也有那種令她血液沸騰的氣味,顯然,他們都是同一族。
至少,都是巫族這一點沒錯。
滕香打量著這幾人,族內有分支?
“他們怎麼你了?”
“他們囚禁我,侮辱我,不讓我離開北荒清州,我恨他們。”
那兩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北巫族顯然不讚同女人的話,“千夫人!尊主待你一向很好!千夫人卻趁尊主不在無緣無故跑來這裡!”
“你究竟是誰?莫要多管閒事!”對方這話衝著滕香,手中鐮刀武器出招。
一出招就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技。
滕香發現對方的靈力有一種帶著能壓製她靈力的古怪力量,為護住身旁女人,她抬起手去擋了一擋。
她一動,脖子裡的金色蛇紋圖騰讓那兩個北巫族看見,兩人眼裡出現了驚訝,動作短暫凝滯。
這個短暫凝滯的瞬間,滕香已經抬手,不給他們任何反抗的餘地,鋒利的風刃從四麵八方而去,形成獵殺之勢,穿透那兩個北巫族的身體。
“竟在入聖十三境之上……”其中一人那瞬間喃喃驚呼一聲。
鈴鐺作響,轉瞬之間,地上就多了兩具屍體。
滕香發現自己對於殺人毫無感覺,甚至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或許她真是個無惡不作的惡人。
滕香不再看地上那兩具屍體,轉而看身側的女人。
她還想把這個女人也殺了,她身上有她討厭的、令她暴戾的氣息。
女人摘下了鬥篷帽子,露出一張美如清蓮的臉,孱弱蒼白,她看著滕香,目光複雜,雙眼含淚,好半晌才輕聲說:“我叫千殊,謝謝你救我。”
滕香回視女人的目光,挑眉:“你認識我?”
“不認識。”千殊頓了一下,搖頭,聲音輕柔,“隻是覺得你很麵善。”
滕香看著她說:“我叫滕香。”
千殊聽聞這個名字,臉上也沒有太大反應,隻衝滕香柔柔道:“很好聽的名字。”
滕香可不認為對方沒有聽說過關於女瘋子的傳聞,不過對方不在意,那麼她也不會在意。
她想起千殊先前說過的話,又問道:“你知道我要找北巫族做什麼?”
千殊笑了:“巫族都通曉天地,卜卦算出姑娘所想並不難。”
滕香也看著她:“我要回溯時光,回到兩百年前,聽說北巫族有通天回溯之能。”
“所有巫族都會九流巫術,這是上天賜予巫族的天賦,經過先祖演化而來的術咒,不單單是北巫族會。”
說到這,千殊頓了頓,再次強調:“我是巫族,不是北巫族。”
滕香不知巫族和北巫族有什麼區彆,她也不耐去搞明白這些,她隻想要回溯時光找到陳溯雪。
“如何回溯時光?”
千殊看了看天色,手指掐了掐,似是卜卦的手勢。
她回頭看滕香:“水、雷屯,下震上坎,萬物始生,今日就可以行回溯之術。隻是我力量微薄,無法施展送你回去,需要你自己啟動術咒法陣,回到過去。”
滕香最不擔心需要消耗靈力。
她有源源不儘的靈力。
“這裡不適合施展回溯之術。”千殊又環視了一圈四周,指了指不遠處的永流大江,“江中亂流容易吸走附近靈力。”
依照千殊的意思,是從南城門出去,去到離無晝城稍遠的地方。
但滕香卻不想再繞路了,她攬住千殊的腰,直接踏風而起,飛向永流大江。
直接橫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