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邯率先看見人群中眉飛色舞的林啟雲,走上前將茶杯遞了上去。
“謝謝表哥!哎,表哥,您脖子上這是怎麼了?”林啟雲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項邯脖頸側麵的新傷,血跡還未乾涸。
項邯伸手撫了下那處還細微疼痛的血印,側目看了一眼剛在他身側站定的鐘毓,帶著笑意道:“方才被後院掃地時被小野貓給撓了一下。”
小野貓?那處明明是個半圓形的牙印,怕不是被哪個潑辣的女子給咬的,林啟雲意味深長地與鐘毓對視了一眼。
鐘毓耳根微紅,移開眼睛,偷偷伸腳踢了一下項邯的小腿。
她迅速地轉移了話題,問起林啟雲身體是否還難受。
林啟雲幾口將茶水喝了,表示他已經好多了。
項邯拿著掃把在人群附近轉了一會兒,留意到林啟雲這斯文俊秀的公子對鐘毓熱情得有些過分,而鐘毓明顯與他不太熟絡的樣子,根本沒搭幾句話,隻聽得林啟雲一人在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棲雲寺,林啟雲……棲雲,啟雲,鐘姑娘,你說我與這寺廟是不是有緣,你下次何時再來,我同你一起……聽說鐘伯父在附近置有莊子,可否帶我去看看,我可最喜歡田園生活了……”
項邯聽他聒噪個沒完,走到人群前與守在定慧大師門口的小和尚耳語了一番,小和尚會意,來到人群中間拍了拍林啟雲的肩膀,示意他跟上來。
小和尚將林啟雲帶至禪房後門,他意外地提前進入到定慧大師的禪房中。
定慧大師接過林啟雲遞過來的八字,問道:“施主,您想問什麼。”
夏季炎熱,此時禪房後門敞開正在通風,林啟雲見鐘毓在站門外正與小和尚說著什麼,他壓低了嗓音道:“問姻緣。”
定慧大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瞬間明了,他輕咳一聲,側目虛望了一眼身側的屏風。
一道淺淡的人影投在了翠竹屏風上,不細看根本無法察覺到屏風後站著一個人。
定慧大師細看林啟雲的八字,捋了捋花白的長須,眼眸放光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俊秀青年,“呀,施主的八字好啊,在仕途上前途不可限量。”他話鋒一轉,“但是……姻緣一事,恐怕此時還急不得,要再等幾年。”
林啟雲挑眉,焦急問道:“大師,急不得是什麼意思?弟子今年已經二十有三,家裡催得正緊,剛好弟子也有了意中人。”
定慧大師笑意盈盈,“意中人?看八字,施主的正緣此時年紀還小,恐怕……尚未及笄。”
林啟雲不甘心地湊到定慧大師身側,用下巴點了點門外,“常來寺裡的鐘姑娘大師可有印象?”
定慧大師抬頭望去,將手中的字條放在桌麵上,“當然認得,這不是魏國公夫人麼,老衲一向記性好。”
林啟雲小聲道:“大師為方外之人,怕是不知京中的事,魏國公幾月前已經身故了。”
定慧大師一臉吃驚的模樣,閉眼念了幾聲“阿彌陀佛”,若有所憶道,“鐘姑娘曾經找老衲來看過姻緣,她命裡也的確會再嫁人,但恐怕她並非是公子的姻緣。”
林啟雲本身對八字命理之說並不相信,來棲雲寺看八字也是與鐘毓再次見麵的托詞,但是定慧大師一番話說完,他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