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我像是那種,得到漂亮的東西就鎖起來自行欣賞的吝嗇鬼。”程似錦彎了彎眼,笑著說,“還沒有那麼不大度。”
沒錯,他也隻是“漂亮的東西”而已。陸渺默默地聽著。
“不是你想得那樣。”她無奈地微笑,卻不想過多的解釋,“但你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來認為,我不介意。”
她抬起手,指尖沾著一絲殘餘的血痕。程似錦翻過來伸展開,目光輕輕掃過陸渺。
他坐立難安,仿佛多日以前粉碎在腳邊的玻璃杯終於重重紮在了身上。陸渺讀懂了微妙的暗示,他低頭挪動著靠近過去,捧住她的手,舌尖舐去那一點鮮紅腥甜。
以她的視角,能望見一截修長的脖頸。大衣被扯鬆了,邊緣滑落下去很多,側頸與脊背的連接線條掩在衣料當中,宛如雲霧裡隱現的青山脈絡。他沒有這樣對待過彆人、沒有將自己擺在如此卑下的地位過,動作僵硬、生澀,吐息焦灼。
柔軟、濕潤的觸感落在指尖上。
程似錦覺得“不要看”的要求太過為難人了,人類的眼睛對美麗事物的捕捉是情不自禁的。她看不到陸渺此刻的神情,卻能感知他試探的觸碰,望見黑色碎發垂落時輕微地晃動。
她的手指貼近過去,掌心撫上他的臉頰。
陸渺怔住了,血液的一縷腥甜徹底散去,隻剩下她指間縈繞著的餘香。那不是香水的味道,似乎是衣物、或者從衣服更深處溢散的氣息,是一種純粹屬於她自己的草木洗濯的清凜氣味。她的掌心貼到麵頰上時,陸渺不知道要怎麼討好才對。
多年來不曾折腰的陸渺,神色生疏地按住她的手,眼角還帶著方才崩潰哽咽時的濕潤淚痕。他低低地道:“我給你擦一下吧。”
指尖上濕漉漉的水光被擦乾淨。
她的手十分修長,保養得當,指腹有各種運動愛好修煉出來的繭。陸渺擦拭的時候,不經意按在了上麵,有一點兒癢癢的。
程似錦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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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林彆墅是程似錦的私人住處。
她將陸渺帶回了這裡,跟曾經所有交往過的男人一樣。彆墅裡並不像周夫人說得那樣人手不足,隻是程似錦不喜歡人多,園子格外清幽。
負責打理彆墅的是一位姓卓的管家,他對這種情況已經十分熟悉,在陸渺住進來的當夜,就已經布置好他的一切。
程似錦給韓玉筠打個電話的工夫,管家送來的藥便放在了陸渺麵前。那是一盒男性服用的長效避孕藥,吃一次大概有三個月的藥效,不過一般來說,程似錦對一個男人的熱衷和興趣一般也不會持續太久。
第一次是服藥是必須的,看到陸渺不聲不響地喝了下去,管家才露出禮貌的微笑。
管家開始向他講述一些需要注意的點。規則不多,僅僅幾條而已,話還沒說完,一隻毛絨迅捷的影子突然從門口躥入,一蹦一跳,矯健地落在了茶幾上,不待兩人反應,那隻見過麵的長毛三花就跳上了沙發,審視警惕地看著陸渺。
“……哎呀,你怎麼來了?這是我們東家的女兒。”卓管家笑著說,後半句是跟陸渺介紹,“它叫小狗,在貓裡脾氣絕佳,在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