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藥, 剛從醫院出來,就被攔住了去路。
雲棠掀眼一看,擋在麵前的是幾個年輕男人, 為首的那個打扮騷包, 頭發燙了微卷,右耳戴著黑鑽耳釘, 脖子上還掛了一根銀鏈子。
“大師也來看醫生啊?你們神棍生病不是一碗香灰水就能治好嗎?”男人語氣輕蔑, 一句話引得身後的同伴哈哈大笑。
雲棠從原身的記憶裡扒拉了半天,也沒找出這個人的信息,隻好求助係統:【這人誰啊?】
係統:【他叫張博超,是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以前也經常欺負原來的顧雲棠。】
很好, 剛送走藺嬙,又迎來一個張博超。
雲棠無語地跟係統吐槽:【這個小說世界,乾脆就叫《顧瑤和她的狗腿子們》好了。】
【倒也不用,】係統說:【他不喜歡顧瑤,單純看不慣你罷了。】
雲棠:【……】
係統翻閱著資料,向宿主科普道:【雖然顧家對外宣稱你和顧瑤是雙胞胎, 但外界並不相信這個說法,畢竟之前從未聽說過顧家丟了個孩子, 很多人都懷疑你是私生女, 張博超就是因為這個, 才屢屢針對你的。】
雲棠聽懂了。
她把視線落在張博超的右肩上,那裡凝聚著一團拳頭大小的黑霧。
絲絲縷縷的黑氣猶如黑色觸手, 正努力往皮肉裡鑽。
雲棠瞬間門找到了報複回去的辦法。
她彎起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生的是普通病症,看醫生當然能好, 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頸椎的風濕症,吃再多的藥也沒用,還真不如一碗香灰水。”
“哦,是嗎?”張博超沒把她的話當真,依然一臉吊兒郎當,用戲謔的語氣說:“這也是你算出來的?”
“不僅如此,”雲棠對上他挑釁的眼神,臉上適時顯露出一絲古怪:“我還算出你身上……有東西。”
聲音故意拖長,透著幾分陰森,眾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人當場惱羞成怒,衝著她吼道:“你裝神棍上癮了是吧?在直播間門故弄玄虛還不夠,小心我去舉報你宣揚封建迷信,把你直播間門封了。”
雲棠並不在乎他們的態度,徑直從包圍圈中擠了出去。
與一行人擦身而過時,她手指微動。
一道符文快速在指尖凝結,悄無聲息地沒入張博超的右肩。
看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旁邊一個編著臟辮的青年滿臉迷茫:“超哥,她怎麼知道你有頸椎病啊?”
張博超想也不想,抬手往他後腦勺扇了一巴掌:“你是不是蠢,沒看見我脖子上貼著膏藥?”
“哥,我錯了,我錯了。”
臟辮青年被打得連聲求饒,討好地勾住張博超的脖子:“醫生說超哥的頸椎沒毛病,我們去開瓶香檳慶祝一下!”
這話一說,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
一行人在微信群裡呼朋引伴,相約著往皇巢會所湧去。
酒過三巡,場子被炒得火熱。
臟辮青年忽然露出個神秘的表情,對著在座的人說:“下午我們陪超哥去醫院,遇到了顧雲棠。”
包廂裡音樂聲震天,正常說話根本聽不清,臟辮青年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喊。
話音落地,周圍離得近的,基本上都聽到了。
“然後呢,她又被超哥惹哭了?”
“會不會說話!這是重點嗎?重點是超哥怎麼去醫院了?”
“對哦,超哥你身體沒事吧?”
眼見話題還沒開始就歪了,臟辮青年連忙拉回來,故意學著雲棠說話的腔調,拖長了聲音:“她說超哥身上有東西……”
聞言,眾人紛紛露出嫌惡的神情。
“她不是被趕出家門了嗎?怎麼還有臉往我們麵前湊?”
“估計是缺錢花,最近不作妖,改走神棍人設了。”
“哈哈哈騙錢騙到超哥身上,這是多不長眼。”
吵鬨中,有人“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嚴肅道:“我知道超哥身上有什麼東西了!”
“什麼?”
“帥氣!”那人朝張博超豎了個大拇指,與有榮焉地答道:“超哥身上有點帥氣!”
“哈哈哈哈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超哥,顧雲棠對你說土味情話誒,她是不是暗戀你?”
“她想得美,咱超哥可是名草有主了。”
張博超也擺出一個‘彆來沾邊’的表情,剛想說話,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女朋友周冉的信息。
旁邊有人伸長脖子湊過來,一臉八卦地“哦”了聲:“嫂子來查崗了。”
一時間門,音樂聲、吆喝聲、拍桌聲,全都在起哄。
大夥兒都知道他最近剛換了女朋友,是個清純類型的才女畫家,烏發雪膚,挺胸細腰,長得那叫一個盤兒亮條兒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