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戴看樣子也知道,這丫的是要去買糖畫,以犒勞犒勞自己。
貨物杜老板派人送上門去了,無需他們操心,錢戴抱胸站在人群外,靠著個木頭電線杆子,嘴邊噙著笑,悠哉愜意的望著,在人群中時而冒出腦袋的末末。
說來也巧,今日衛成剛好沐休,閒來無事就在街上瞎溜達。
自從到了重慶後,衛成就覺得自家仿佛惹上了黴星一般,諸事不順的很。
家裡女兒,女兒不爭氣,凡事都跟自己對著來;妻子,妻子又犯病,總是疑神疑鬼的神經不正常。
搞的他現在煩躁不已,根本就不想呆在那個家裡,要不是看在兒子的份上,便是連晚上他都不怎麼想回去。
衛成剛從一家茶館出來,正準備過馬路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就瞄到了,位於自己右手邊七八米處,那悠閒倚靠著電線杆的少年人。
這人不是戴少爺麼?嗬嗬嗬,可真是巧了!
心裡雖惱恨女兒不爭氣不上道,但是會鑽營的衛成,肯定是不會放過任何拍馬屁、露臉的機會的。
狠狠的吧嗒了兩口嘴裡的香煙,衛成這才丟了煙蒂,臉上堆起笑容,抬腳就往錢戴這邊走了過來。
錢戴正悠哉愜意的看著末末呢,結果身邊就晃悠了個自己討厭的蒼蠅來,衛成甫一靠近,錢戴就察覺到了,不悅的皺眉,斜眼撇了衛成一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寵溺變成了冰寒。
錢戴變臉就在眨眼的瞬間,衛成見到本來一臉和煦,笑的溫柔的少年,頃刻間就變的冰冷無情,他就有些猶豫,可再猶豫也來不及了,因為他已經走到了錢戴的跟前。
察言觀色乃是衛成的特長,見到自己明顯不受待見,衛成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打招呼。
他想著,頂多自己打聲招呼就立馬離開,這樣,想必戴公子應該也不會厭煩怪罪了吧?
心裡有了想法,衛成討好的笑著上前招呼道:“真巧啊,戴公子咱們又見麵了,您這是逛街呢?”
錢戴冷冷的看著不請自來的某渣渣,也不吭聲,隻是他的態度卻明顯的表示了自己對此人的不歡迎。
見到錢戴這樣,衛成尷尬極了,忙點頭嗬嗬嗬的乾笑了幾聲緩解場麵,然後自說自話著開口道:“嗬嗬嗬,既然戴公子有事在身,那在下就不多加打擾了,在下……”
“爹?你怎麼在這?”
就在衛成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身邊突然冒出了個聲音來,硬生生的打斷了衛成嘴裡的話。
這聲音在打斷了衛成的話後,又轉移向了錢戴,某人故作驚訝的繼續開口,“咦?你是誰啊?你是我爹的朋友嗎?”
這熟悉的聲音,衛成不用看就知道,這開口打斷自己的糟心貨,不是自家那死丫頭還能是誰?
真是個坑的一手好爹的‘好’閨女啊!衛成心裡此刻特彆的糟心。
自從上次自己抗拒了父親口裡的婚事,衛思味的日子就不好過。
手裡親爹給的十塊大洋,她早就用完了,雖然有娘的幫助,自己麵上是跟爹和好了,可實際情況是,她在家裡的處境越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