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全然的放鬆下來,陳兆鬆這才想起,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那個自己不願意回首,且懊悔不已的夜晚……
那天晚上,他心如刀絞的從福順裡離開後,自己如遊魂一般的飄蕩在上海的街頭,也不知道自己在上海的街頭晃蕩了多久,等他不知不覺的飄蕩到了百樂門的門口時,為了發泄內心的痛苦,他邁腳踏入了這個自己很少來的消金窟。
在這裡,自己一瓶酒一瓶酒的接著喝,他是真想一醉不起的。
在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在唱歌,順著歌聲看去,他居然看到了‘末末’,哦不,是一個跟末末長的很像的女人!
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祟下,在朦朧燈光的襯托下,在自己求而不得的心態下,自己鬼使神差的走近了這個女人。
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想的,陳兆鬆隻知道,次日下午他醒來的時候,自己是睡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更恐怖的是,自己的身邊還睡著一個赤裸的陌生女人……
想到這裡,不願意再回憶下去的陳兆鬆,把手裡的香煙再度送入嘴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想用香煙來麻痹自己內心的懊悔。
希望那個女人,在拿到了自己給的那些錢後,對方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了!
他對不起末末,他好後悔……
咚咚咚,咚咚咚……
聽到外頭的敲門聲響起,陳兆鬆把取下香煙,身體往前靠,把煙蒂按入辦公桌上的煙灰缸,擼了一把臉,稍稍平複了一下內心,陳兆鬆這才朗聲開口,“請進。”
隨著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剛才領著衛思味進來的那個警察,就站在辦公室門口,對著陳兆鬆敬禮彙報。
“報告陳探長,有位小姐找您。”說完,這位警察忙側身在門邊站定,把身後的衛思味暴露在了陳兆鬆的眼前。
看著眼前猛地出現的這個女人,看著這個自己根本不願見再回想,再見到的女人,陳兆鬆眼中醞釀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風暴。
“陳探長好久不見。”衛思味主動開口,溫柔的笑著問候的同時,人主動的踏入辦公室。
陳兆鬆冷著臉,揮手示意手下離開,門邊的警察會意後,忙低著頭,順手關上了辦公室門後,趕緊逃離了現場。
一邊出來,這警員還一邊納悶。
陳探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的紅顏知己找上門來,他卻是那麼副冷然的麵孔?這裡頭絕對有事情呀!
隨著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陳兆鬆冷冷的看著衛思味,“為什麼到這裡來找我?不是給過你錢了嗎?怎麼,嫌少?”
“陳探長,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人家好心來看你,你不憐惜人家也就算了,枉費了人家的一片情誼也就算了,你怎麼還這樣說人家?”
陳兆鬆嗤笑一聲,一個百樂門裡誰都能上的歌女,跟他談感情?她以為她是誰?
“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你收下我的錢以後就兩清了,何來的恩?何來的感情?”
“陳探長,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到了你口中就成了交易了?陳探長這樣說,可就太傷人家的心了。是,我白玫瑰是個低賤的歌女,可人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睡的,不若是真的喜歡你這個人,人家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衛思味說著說著,自己都開始哽咽起來,最後了乾脆破釜沉舟的來了一句,“人家今日來,就是想把那些錢退給你的,我不要你的錢,跟你共度良宵,那是我自己樂意的!你不能羞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