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災難來得氣勢洶洶,村裡人全都覺得是洞神降怒。
方瑤心情複雜,原來李家村的人從某一方麵來說,居然是洞神廟的守護者。
不過,阿武娘的話中那個建廟的富商很令人懷疑,她問:“那富商叫啥?是乾什麼的,有多久沒來了?”
後麵的族長插嘴道:“隻曉得那富商姓木,他說自己早年是走南闖北乾雜耍的,後來怎麼發達的倒是沒跟人說,村裡人都猜測可能是遇到了啥機緣或者貴人。據說也就頭幾年來過,都過去幾十上百年了,咱們哪兒能知道的那麼清楚,都是從自家大人嘴裡聽來的。”
方瑤有些惆悵,過去那麼久了,在這種信息不流通的古代社會,還真跟斷了線一樣,難尋線索。
見她沉默,村民們也不敢再開口說話,一行人沉默著小心翼翼地前行。
隻是阿武娘悄悄扯了自己男人,故意放慢腳步,落在人後,兩人才悄悄咬耳朵。
阿武娘壓低聲音,“武子他爹,洞神廟後麵這洞咱們居然都沒人知道,怕不是富商故意在這裡藏了寶貝,要不走南闖北的雜耍戲子怎地突然變成了有錢人……”
族長心裡也有了一些猜疑,但他皺眉道:“那每年的供品都被誰吃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阿武娘,麵上有些懼怕,生怕被洞裡的什麼東西聽到,不敢再提這些,連忙快步追上前麵的人。
大概是深入山腹地底的原因,洞壁上逐漸滲出一些潮濕的印記,雖然沒有明顯的水珠,但不再像剛開始那麼乾燥。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方瑤突然停下腳步,聲音非常輕:“大家小心,那東西就在前麵……一百米處。”
阿武他們站在最前麵,聞言心裡也是一突,一人舉著火把想往前探,可除了黑,什麼都看不清。
“大師,前麵到、到底是什麼……”
方瑤眯著眼睛,緊緊盯著那處:“我還看不到它,它被一個奇怪的箱子擋住了,但是……我聽到了它的聲音。”
啪嗒,啪嗒。
越來越清晰,仿佛鞭子輕輕抽打著泥麵。
還有那若有似無的風聲,像呼吸,更像歎息。
她鬆開拉著倆孩子的手,握緊鐮刀,往前走了兩步,吩咐道:“按我們之前說的行動,剩下的人留在這裡彆動,照顧好孩子。”
阿武娘頓時緊張地抱緊砍刀,站在大寶和小妹身後,“大師你放心,我和歡子她們會照顧好大寶和小妹的。”
方瑤其實並不放心,可現在也沒辦法,半路上又有人發了病,再晚些大家都得遭殃。
她隻能把孩子們拉到一旁叮囑一番,又趁機看了看冊子,上麵除了那邪惡洞神,並未出現其他線索。
深吸一口氣,方瑤收好東西,提著鐮刀和村裡的老少爺們往前走。
阿武他們依然拿著火把,慢慢朝前靠近,地麵愈發凹凸不平,地麵上有不少碗口大小的洞眼兒,稍不注意腳便會卡進去。
方瑤低頭,一眼看到這些洞眼兒裡蠕動的活物,忍住惡心道:“小心,這些洞裡淨是些還未長毛兒的老鼠。”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這山洞裡,果然是那些耗子的老巢!
“前麵那東西……會不會也是一隻疫妖?”
族長話音未落,一道疾風呼嘯之聲,破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