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算是神醫,也不可能治好她的“腦疾”。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另外一個點上。
既然薑氏老爹這麼厲害,家裡家境應該還不錯,而且從薑氏的言行舉止來看,確實不像從小在山村裡長大的村婦。
那她又是怎麼嫁到了這麼個窮的叮當響的山溝溝裡的……
但這些方瑤沒問,雖說薑氏錯認了她,把她當成妹子,可這些很私人化的問題,她還是不好意思打探。
提起父親,薑氏情緒就低落了許多,“可惜你我都未繼承到他老人家的衣缽,要不然現在也不會……”
她話未說完,便沒了聲音,隻是繼續專注地給方瑤按捏腳部。
也不會什麼呢?
方瑤暗暗猜想,薑氏是在為如今這麼落魄而心情低落嗎……
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中午最熱的時候過去,族長過來請示方瑤後,便前後招呼大夥兒起來,繼續趕路。
地麵被烤得發燙,穿著鞋踩在地上,都能感覺到熱浪一陣一陣地往腳裡、褲腿裡鑽。
二丫給了方瑤一個草帽,後者戴上舒服了不少,衝二丫道了謝,二丫靦腆地抿嘴笑,轉身跑回自己爹娘身邊。
“看來,他們還真的很尊敬你。”薑氏感慨。
方瑤沒說話,大概人就是這麼多麵的,村裡大多數人確實不像她最開始認為的那麼壞。
不過,她並沒有完全放下芥蒂。
特彆是某人。
她的目光落在隊伍前方,阿武娘睡覺起來後就跳到板車上,然後蔫蔫兒地躺在上麵,眼睛一閉,完全無視旁邊臉色發青的小夥子。
他們這些姓李的內部矛盾,方瑤全當沒看見,隻要阿武娘彆過來招惹她就成。
隨著時間推移,太陽逐漸西斜,傍晚時分,隊伍爬過一座較高些的山頭。
“這不是牛河上村嗎,怎麼房子都被燒了啊。”
“村裡都沒人了,你沒聽崔大夫以前說嗎,牛河上村死了不少人,估計是當官的臨走前,怕還有疫毒,一把火燒了吧。”
“幸好咱們遇到了大師……”
村民們低低議論,方瑤望著前方山溝子裡冒著縷縷黑煙的殘破屋子,心中有種莫名悲涼。
也不知道老鼠怪害死了多少人。
她正想著,忽然看到一間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一閃一閃。
方瑤有些奇怪,周圍似乎沒人發現那處的異常,她心中微動,連忙拿出麵具。
在她戴上麵具的一刹那,一顆極小的光球從山下飛速上升,飛進了她的麵具裡。
死了的疫妖光球,她居然不用戴麵具都能看到,而且還可以收集起來?!
還有這等好事!
不過很快,她的麵色又凝重起來。
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在戴上麵具後,卻顯得霧蒙蒙的,仿佛始終蒙著一層灰。
而北方,尤其嚴重。
“大師,牛河上村有疫妖嗎?”族長李富貴緊張兮兮地問。
方瑤搖頭,取下麵具:“沒有,都死了。”
李富貴盯著那被燒得斷壁殘垣的村子,總覺得不吉利,連忙道:“大師,我們李家村以前和牛河上村有過爭鬥,要不繞路吧,從其他地方走。”
方瑤理解他的心情:“隨你,隻要你認識路就成。”
“沒問題!”
李富貴選了條較難走的羊腸小道,板車不好推,阿武娘終於被自家男人黑著臉趕了下來。
而另外一邊。
“哥,他們居然不從村裡走了,那邊是胡老七那群人的地盤,咋辦?”
“怕啥,胡老七才幾個人,他想吞下這些人,還得靠老子。走,抄近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