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薑嬸子,要提水嗎?”
“去吧。”
“姐,要……”
“二妹,我在馬車裡聽楊高在外麵一直喊打得好,你動手打人了?”薑氏突然抬頭盯著她。
方瑤默默汗顏,她以為那女人是拐賣小孩兒的。
薑氏走到她身旁,低聲問道:“二妹,你怎知那婦人不是嬰孩的娘?”
她湊到薑氏耳旁小聲說了幾句,薑氏微微瞪大了眼睛,“隻是這樣?”
其實她根本沒有證據,隻是覺得女人抱著孩子看上去甚是著急,可卻總有哪裡怪怪的。
女人急切地說孩子不行了,可嘴裡卻是剛剛發病的模樣,甚至連她本人都嚇了一跳。
旁邊的大娘都認出了這是疫症,女人聽到後臉上雖露出了一絲驚恐,可並不像認識這疫症的模樣。
方瑤記得很清楚,那曹知縣曾說過,漳湘城裡這幾個月隔三差五出現怪疫症,城裡都下了通告。
若女人是城裡人,怎麼可能不識得這疫症。
當然,這時方瑤也並未想太多,誰還不是個外鄉人了。
她隻是單純覺得女人受驚時突然將孩子脫手,和後者為孩子病情而表現出的傷心欲絕,有那麼一絲違和。
但薑氏的一句話,讓她提高了警惕。
小孩喝藥後嘔吐時,女人呆呆傻傻地抱著孩子一動不動,還是在薑氏提醒孩子會被嗆到後,才手忙腳亂地轉動胳膊,改變了姿勢。
方瑤本能地覺得,一個經常帶孩子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不應該反應如此遲鈍和僵硬。
不過,此時的她,依然為女人找了個理由。
畢竟人和人的性格與應急能力不一樣,她不能以自己認知去要求他人。
可懷疑的種子還是埋在了她的心底,便順口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發現孩子不舒服的。
估計是為了演戲更加真實,女人說什麼夜晚喂奶時就發現了,但一直沒怎麼注意,直到早上又要給孩子喂奶,才知道病情變嚴重。
然而就是這句話,讓方瑤徹底懷疑起了她。
沒吃過豬肉,但她還是見過豬跑的。
方瑤自己沒孩子,可她見過喂奶的女人,她們身上經常會一股或濃或淡的奶腥味,特彆是在古代沒法經常換衣裳的情況下,味道可能會更濃。
大頭媳婦兒住的牛車,簾子一掀,裡麵就會有一股氣味兒。
不僅如此,小孩子也會有。
可鼻子敏銳的方瑤,卻完全沒有在兩人身上聞到任何奶腥味兒。
她心中登時一個咯噔,況且孩子犯病都蔫成這樣了,哪裡是像能喝奶的樣子。
於是她趁機將女人和其他人分開,又派人去找另外三個跟女人一起住過的人,問她們有沒有看到過嬰孩吃東西。
除了小丫頭回答不清楚外,另外兩人都是說沒見過。
方瑤這時候,心裡便是徹徹底底懷疑起了女人。
她曾經看過人販子被抓的新聞,裡麵的犯罪分子也是為了方便,將小孩藥暈,放著一瓶牛奶掩人耳目,卻根本不會真的喂孩子。
但方瑤想著自己到底不是官府的人,於是便想等樊辰回來,將這事兒說與他聽。
誰知,不等樊辰出現,就突然出了這事。
方瑤有些不好意思滴說:“姐,我這樣是不是太魯莽了。”
薑氏搖頭,喃喃道:“不,你不是魯莽,你是太細致了,大膽心細,才讓那女人徹底露出了馬腳。”
方瑤默默汗顏,薑氏應該把她揍錯人給忽視了。
“你們講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