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伊利斯簡直沒眼看，祂尷尬地咳了一聲，“一開始凝聚法相的時候，確實容易被信仰中的雜念乾擾……會出現這種情況……倒也正常。”
“其實我覺得這個雜念也挺好看的……咳……”莫馭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隨即他迅速補救道，“不過既然是法相這種嚴肅的東西，還是不要被信仰所汙染比較好。”
“啊奧——”騎士將臉埋進雙手，羞惱地發出一聲絕望的呻吟。
還好他們是在遠離海盜船那邊的山林裡練習，不然這要是被那些好事的海盜們圍觀了，莫馭擔心伊亞利恩會瞬間挖出一個地洞把他自己種下去。
——不過這樣臉皮薄的騎士也很可愛就是了。
“所以，”莫馭問道，“凝聚法相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騎士懊惱了一會兒，切換回了商議正事的態度，他平穩了一下呼吸和心情，仔細回憶道：“首先是，彙聚信仰，先得把意識沉入潛意識的最深處，來到自我意識的最邊界。
在那裡，隔著一層輕紗一樣的迷霧，就會看到茫茫如海一般的信仰，它們聚集著，湧動著，像海、又像是一種凝固的液體……對，就像是翻滾著的布丁或者史萊姆那樣。
那些一團一團的信仰，有著不同的顏色，會發出絮絮叨叨的碎語，其中的一些和我的認知相近，就能被我很輕易地掌控。
一些信仰中有著我未曾設想過的理念，但我能理解它們，也感覺我喜歡這些理念並想要接受它們，雖然有些困難，但我仍可以汲取它們的力量，化為我自己的能量。
還有一些信仰則與我的認知相悖，它們像是黑色的粘液，絮絮叨叨地發出汙染的穢語，我需要與它們抗衡，擊散它們，將它們如同灰塵一般拂去。”
他頓了頓，補充道：“接觸那些信仰，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是在與世界上其他的意念對抗，必須從無數的思緒中尋找到與你相符的部分，並將之吞噬、壯大自己，再拋棄掉那些自己所不需要的部分……有點像是魔獸的不斷繁殖的過程。”
“初步掌控了這些信仰之後，就要將它們推入基石之中，與基石中刻下的自我相應和的信仰流淌入基石中的時候，基石上的刻痕會亮起、變得更加深邃，而不符合基石的信仰會被刻痕攔截在外，變成灰燼與汙泥，它們會嘗試著填滿基石的刻痕，使它不再清晰，需要及時地用意念將這些汙漬除去。”
“最後，就是將法相投影出來……我總是到這一步就失敗，凝聚並投影法相的感覺就像是使用虛實權柄將一個虛幻的形象轉變成真實……”伊亞利恩仔細思索著，“或許您說的有道理，我對法相還不夠熟悉，或許我應該先練習著構思並完善我自己的法相，才不會過多地受到雜念的影響。”
“這事急不得，得慢慢練。”伊利斯說，“今天先到這吧。”
莫馭向伊亞利恩伸出手，坐在地上的騎士絲毫沒有猶豫地握住了領主大人，輕輕地借力站了起來，起身之後也沒有放開。
“擦擦汗，”莫馭從係統背包裡取出了一條乾淨的毛巾遞給伊亞利恩，“不然一出去外麵可是冰天雪地，汗水被冷風一吹可是會感冒的。”
伊亞利恩勾了勾嘴角，他的領主大人總是格外的細心。
“今晚吃點什麼呢？”
“唔，去冒險者們新開的店麵嘗嘗麻辣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