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馭默默運了運氣,又磨了磨後槽牙,最後不得不承認,命運女神說得有道理。
祂的邏輯十分清晰。
黃衣之王哈斯塔的一個投影被解決,不代表哈斯塔的本體徹底被抹殺。如果哈斯塔不再入侵這個世界,那麼一切皆大歡喜;若是再度入侵,那麼這世上仍會有一個黃衣之王的投影。
無論莫馭知不知道黃衣之王目前的下場,都不影響戰局本身。甚至莫馭不知情的話會更好一些,因為按照莫馭防範於未然的性子,他會兢兢業業地做好防禦邪神的布局。
得知哈斯塔的投影被兩位女神出手解決,固然會讓人高枕無憂,可在這個亂世之中,高枕無憂反而是最危險的狀態。與其讓莫馭夜晚安心酣睡,不如讓他時時刻刻保有‘不知何時邪神就會從某處突然殺出’的危機意識和心理準備。
而且這樣一來,黑暗女神與命運女神仍可以隱藏在幕後,靜悄悄地旁觀著一切伺機而動,隨時隨地出手解決世界的敵人。祂們所具有的力量,知情的人越少越好。
至於莉亞為什麼沒有告知……自然是因為莉亞也認同了命運女神的邏輯,認為這樣才是最理想的狀態。
莫馭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黑暗女神才是世界意識最早選定的救世之人,掌握著世界意識托付的終極武器,這種情況下,祂藏得越深,對世界同盟就越有利。
隻能說,莫馭這個世界意識雇傭的打工仔,之前還沒有完全獲得這些老牌神明(高層主管)的信任。
老板並不會把所有的計劃藍圖、所思所想都全盤告知給打工仔們。哪怕再開明的老板對他最貼心的親信也是如此。莫馭對此也看得很開:拿人多少工資就做多少事情,不該管的事情就無須去擔憂,隻要天塌下來有高個兒擋著就行。
隻要自己不被背刺,上層有人能果斷拍板,做出正確的、符合邏輯的決定,那麼這公司已經跑贏了99%的同行。
不過,兩位女神此刻肯如實告知,也說明祂們對莫馭的信任正不斷加深,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好消息。
解決了心裡的一大疑惑,又與兩位女神商定了聯手調查工藝之神的計劃,莫馭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
然而事情還沒完,他還得趕回去接著打下半場的神戰。
兩位女神雖然全程旁觀了規則怪談幻境,但礙於規則,祂們無法提供任何幫助或建議——這些都會被嘉德萊耶認定為是作弊。
可參戰的神明具有小號可以進出幻境本身又不屬於違規範疇……因為不僅是莫馭有小號,奈亞拉托提普與光明神都有,奈亞甚至本就是一道投影化身……甚至有可能是投影化身的一部分。
真要說起來,這場神戰中唯一沒有小號的竟然是伊亞利恩。
——等下,伊亞利恩還有一部分靈魂被地獄大公用靈魂權柄分割,目前正在幻夢境中充當玩家淨化戰的boSS呢……那沒事了。
所有參賽者都違規,那就說明是規則出了問題。嘉德萊耶是一條很有分寸的巨蛇,自然不會製定一條有問題的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