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蘭德伸手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是嗎,我懂了。你不用說出來也沒關係的。”
阿利蘭德熟悉那種表情……或者說,所有聖子們都很熟悉,那種表情意味著有重要的同伴再一次離他們而去了,徒留下他們,帶著滿身滿心鮮血淋漓的傷口,背負起逝者的那份重擔,繼續前行。
伊亞利恩很想將一切都告訴阿利蘭德,但這是在神戰幻境之中,且不說這個"阿利蘭德"是不是他的"阿利蘭德"還有待商榷,他所說出來的一切,都可能成為被敵人竊聽的情報。
於是伊亞利恩隻是半真半假地告訴了阿利蘭德那些有用的內容,其他不大重要的、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的事情,都讓他或省略、或用一種容易引發聯想的表達糊弄了過去。
他告訴阿利蘭德,他們因為一些緣由陷入了這個特殊的幻境,幻境中有邪神的存在,還涉及一些特殊的規則,會特彆難對付,他的管理者也正是為了幫助他們而來。
聖子們全都死亡的事實、神戰、莫馭的真實身份、賽博戰鬥人偶這些可能會顛覆戰局的信息,則都被他埋藏在了心底。
阿利蘭德或許察覺了這些被隱瞞、遺漏的部分,但他一個字都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我幫你,我們一起從這裡出去。”
伊亞利恩的鼻頭一酸,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好。”
“其他人要到早上六點才能出門,我們先去哪調查?”已經完全相信了伊亞利恩的話語,對莫馭的存在也放下戒心的阿利蘭德,將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幻境的破解上。
不過,人各有所長。對光明教會裡的人情世故十分熟稔的阿利蘭德,著實不擅長這種涉及規則、謎語的推理遊戲,他更擅長於暴力破局。
此時沒有大佬帶隊,阿利蘭德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女仆在夜晚不受規則限製,我們應該能去往更多地方。”伊亞利恩思考道,“除去管家,這裡的仆傭們都有比較固定的活動地點。
女仆的工作範圍在廚房,園丁在花園,酒保在酒吧……男傭或許負責照顧莊園主人的起居,他們更有可能在二樓。”
“那麼,那個特殊身份呢?”阿利蘭德問。
“或許在地下室,或許樓上還有彆的樓層……又或許我們需要獲取男傭身份之後才能知道。
我們先上二樓看看。”
他們打定主意,剛推開廚房的門,就看到餐廳裡的主位上,坐著一個分外熟悉、卻又分外陌生的身影。
“喲!”維蘭德爽朗地對他們打招呼:“你們終於從裡世界回來啦?怎麼樣,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阿利蘭德牽著伊亞利恩的手緊了緊,腦內一下子閃過萬千思緒:維蘭德死了,這人是誰,為什麼要假扮成維蘭德的模樣?他又有什麼目的?
是敵……是友……還是,可以結盟的中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