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安慰地拍了拍馮氏的手,“沒事的,想哭就哭出來。”
“冬姨娘,你真是個好人,和夫人一樣。”馮氏一臉感動的說道。
“我哪能和夫人相比!”冬苓立即搖頭,“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廖雲菲的琴彈得那麼好,她從哪裡學的?”
“一提廖雲菲,我就來氣!廖雲菲也是個藥罐子!每天都要湯藥伺候著,我沒錢買藥了,就去按照大夫開的方子去山裡采藥,采了藥再去舔著臉求大夫給我辨認,大夫辨認過後,我才給她熬藥。她記恨我,說我換她的藥,想毒死她!”
“我想算了,她要死就死吧!我不管她了!可是,就算是個貓啊狗的,還喘著氣,你也不忍心扔出去自生自滅吧?”
“無奈之下,我就隻能去國公府打秋風,我可不要臉,我那大姑姐可能也是日子好過一些了,在國公府立住了腳了,反正,不管是出於什麼考慮,說實在的也扶了我們一把,給我們錢做生意,還是我那男人窩囊!我也沒有什麼腦子賺錢,做生意不成,又給我們買了田,可是我懷上了身孕,全得靠我家男人,他哪裡靠得住,田也荒了,收成都不夠一家人吃的!”
這一點,馮氏從來都是認的。
“冬姨娘,我也想讓孩子讀書啊,想他們能懂大道理,我嫁個讀書人是為了什麼?我爹說,就是想我的孩子不要再進山打獵,將來,乾乾淨淨地坐在書桌前,受人尊敬!”
“那廖雲菲不是個東西,不知道怎麼和我大姑姐哭訴我苛待她,我大姑姐偏疼她,不愛我那兩個孩子,便費儘心思給她找了個人家寄養著,不僅可以跟著人家家裡的小姐一起讀書,還學會了琴棋書畫,後來,又被我大姑姐到國公府去了。我那兩個孩子,大姑姐是管也不管,問也不問。”
“廖雲菲可不像她爹那樣窩囊,學什麼都快,那琴彈的,誰聽了誰稱讚,太後都愛聽!”
“不過,那廖雲菲上趕著給世子做妾,也不知道,我那大姑姐後不後悔養了廖雲菲這隻白眼狼!”
馮氏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倒豆子一樣,她說完這些,冬苓心裡的疑惑徹底解開了。
有時候,不得不感歎命運的奇妙。
真是,人各有命啊。
她就是個命好的,遇上了夫人,要不然,恐怕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吧。
“還好,我遇到了夫人,現在的日子彆提有多舒心!”馮氏先得意起來了。
“我那男人,我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你說他,真是窩囊廢物到家了!也是讀過書的,夫人給他安排一點輕鬆的活計他都乾不來!現在被管事叫去馬棚喂馬了!就他那樣的,彆再給馬餓瘦了。”馮氏又忍不住碎碎念。
“你是不是偷偷去幫他喂馬了?”冬苓懷著身孕,鼻子特彆靈。
怪不得,她覺得有時候馮氏的身上有馬棚的味道呢!
“我幫他?我才不是幫他,我是擔心餓瘦了夫人的馬!我去一次就罵他一次!我光盯著他乾,我才不乾!又不是我的活!”馮氏的臉上閃過一絲小得意。
“你放心,有你在,夫人的馬絕對瘦不了!”冬苓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
廖雲菲的琴被摔,幾日不曾露麵。
徐嫣兒依然獨得世子寵愛。
紀初禾就當無事發生,府上有一種相安無事的平靜。
轉眼,第一批香料全部烘製出來,紀初禾驗過品質以後,讓下人全部裝到提前繡好的香囊中,又配了一個漂亮的鏤空的木匣子裝著。
“綿竹,你去請世子來,和他說我們今日要去舞陽侯府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