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笑了一下。
“夫人,你為何發笑?”榮鬆不解。
“我笑我們都淪為了棋子。”
榮鬆更不明白了。
“沒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三皇子那邊不用再探了。”紀初禾輕聲吩咐。
“是,屬下告退。”
紀初禾放空思想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醒來,就去了蕭晏安的房間。
為了讓蕭晏安的病看起來更真實一點,屋裡一直有著淡淡的藥味。
蕭晏安正對著鏡子看自己這張“病的不輕”的麵容。
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些平日裡女子用來打扮用的香粉青黛。紀初禾和綿竹幫他化了兩次病容妝,他自己就學會了。
不等紀初禾和綿竹來,他自己就把自己打扮好了。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蕭晏安立即轉過身來,“夫人,你看我是不是比昨日看起來還要嚴重一些?”
紀初禾看著他眼睛烏青忍不住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拿著手絹給他抹淡了一些。
蕭晏安看了一眼銅鏡,烏青雖然淡了,可是看起來更顯得虛弱了。
“再在驛館裡躺個十來日,物資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還是夫人想的辦法好。這算不算是苟且偷生啊?”
蕭晏安躺在床上,愜意地翹起了二郎腿。
“世子,昨晚我得到消息,賑災物資貪汙一案,牽連到了大司農。”紀初禾緩緩開口。
“大司農?”蕭晏安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想借此事除掉大司農嗎?肯定是皇上沒有下撥足夠的賑災糧,大司農阻止皇上,這才招來了禍事!”
紀初禾點點頭,讚同蕭晏安的猜測。
“我揭穿他沒有撥賑災糧給百姓,他殺我也就算了!可是大司農為大夏做出了多大的貢獻啊,大司農寫的《夏農雜錄》彙總了前人農業方麵的智慧又結合大夏的實際情況,教會百姓即使是耕種也要順應天時地利,從而達到事倍功倍的效果,如是不是他,大夏的農耕產量還要減少三成以上!”
《夏農雜錄》紀初禾看過三遍。
不然,她也不會想到在淮陽找到可以開墾的荒山。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很敬佩大司農。
前世,大司農是告老還鄉,榮歸故裡的結局。
這一世,改變的事情太多,竟然連大司農都波及了。
若是無人揭開此事,受難的是百姓。
揭開此事又影響了大司農。
紀初禾感覺,她們這些人的重生,就像老天重新將你從生道路上拎回到當初的起點,這一次,你不是重複前世的軌跡的話,從你踏出的第一步開始,後麵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