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花燈了。”蕭晏安虔誠地捧起一盞花燈,走到河邊放了進去。
花燈飄在水上,順流而下。
“世子,你寫了那麼多願望,就沒有給我留幾個嗎?”紀初禾輕聲詢問。
“有啊!”蕭晏安立即捧起一盞花燈,遞到紀初禾的手裡,然後又從一旁拿出筆墨來。
紀初禾提起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神明偏愛,一切如願。”
蕭晏安看著這幾個字,有些不解。
這一句話,不像是對神明祈福的,倒像是想告訴神明一切都好。
紀初禾就是這個意思。
她重生一回,今生所走之路,皆是她所想所願。
她在感謝神明,給她這一次重生的機會。
紀初禾捧著花燈放到了河中。
蕭晏安也趕緊往河裡放他的燈。
那麼多燈,足足忙活了小半天。
紀初禾坐在一個大石頭上,看著他一朵一朵地放進去,也不覺得無聊。
這世間,蕭晏安是第一個為她放花燈祈福的人。
而且,還放了那麼多。
“哎呀!終於放完了。”蕭晏安拍拍手坐在紀初禾的身邊,半支著身子,抬頭仰望星空。
“夫人,你又是怎麼知道這種竹子搭建的竹塔很容易被火點燃,而且燃燒得非常快?還不容易傷人的?”蕭晏安突然開口問。
“從春生那裡聽來的,有一個行走江湖的雜藝班子,功夫了得。他們最擅長的表演就是刀山火海,這種竹子是他們特製的,看著火勢洶洶,其實,溫度並不高,人可以裸露著皮膚穿過火焰,卻不被燒傷。”
“那夫人怎麼那麼精準地找到他們的?”
“世子問我,會不會來參加今年的乞巧節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計劃,留給我的準備時間非常的充足。”
“夫人,春生每次回來或者是薛掌櫃來的時候,你總是會問他們一些外麵的事情,我那個時候就在想,你是不是也不想困於這一方宅院之中,也想天高海闊四處走一走,遊曆山川湖泊,看一看書中所寫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是那個
樣子的。”
“不。”紀初禾搖了搖頭,“我隻是愛聽一些奇聞異事罷了,比起外麵的花花世界,我更喜歡守著一方小天地。”
蕭晏安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怕紀初禾向往自由,向往那些,他給不了的東西。
他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蕭晏安了。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
父王,母妃,還有國公府的親人,還有他的孩子。
這些,都是他的責任。
紀初禾不同,她如果想要自由,他真的可以隨時放她離開。
但是,那樣的話,他也就徹底失去她了。
“世子,不要胡思亂想,我才不是那種願意委屈自己的人,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我想要的。”紀初禾給蕭晏安吃了一顆定心丸。
蕭晏安開心了,躺在石頭上,翹著二郎腿,“夫人,估計這會兒消息已經傳到宮中去了,皇上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從皇上的新政推行以來,秦相一直都沉默寡言,朝堂之上也很少發表意見,但是,我知道,他並不讚同推行新政,他非常喜歡,權力握在少數人的手裡,也就是他們這些有權力的人手中。”
“雖然,他們秦家並不算是皇上要鏟除的世族權貴,對他來說,還沒有什麼影響,他也想阻止。”
“要不是夫人這麼說,我還真看不出來他想阻止推行新政。”蕭晏安坐了起來,認真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