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歎息一聲說:“人家是有備而來,我們銷毀了這批底片又有什麼用,我敢說人家沒準盯上我好久了。他們的目標是我,所以你大可放心!”
“你說得輕描淡寫,可是你也不想想,這事如果傳出去,你還讓不讓我活了啊,我一個大姑娘……”賀楚涵不忍說下去。
“楚涵,你放心吧,我有辦法處理好這件事情。”張清揚拍了拍她的手背。
“嗯,那好吧,我……我就不操心這事了……”賀楚涵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的茫然。
望著她俏麗的身影,張清揚也跟著站起來,張開嘴想說什麼,臉卻先紅了,又是一陣嘿嘿的傻笑。看出來他想說話,賀楚涵就瞪了他一眼說:“有話就說,瞧你那猥瑣樣!”
“楚涵,那個……你今天怎麼穿這麼少,雖然天氣暖和了,可你也……”
賀楚涵被問得怔住了,想了想才說:“我就要離開琿水了,我想讓你完整地記住我的方方麵麵……”話音剛落,賀楚涵推開門就跑開了,眼角有些濕潤。
張清揚歎息一聲,無奈地坐下,看來自己與賀楚涵之間的悲劇已經定下了。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他剛想起身離開,桌上的坐機便發出一連串的刺耳的聲音。張清揚走過去看了下號碼,感覺有些陌生,可還是接聽了。
“您好,我是張清揚!”
“清揚啊,我是孟春和……”孟春和的語氣顯得有些得意,這是上級在下級麵前的傲慢。他剛剛送走金浩石,就把電話打給了張清揚,他也擔心夜長夢多。萬一此案已經交到了法院,或者已經宣判,那麼張清揚就有借口推托了。讓這個年輕的縣長聽自己的指示,孟春和很明顯不是很自信,要不然就不會故意顯得傲慢了,正因為沒有底氣才會如此為自己打氣。因為真正驕傲的人無需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是孟書記,您好,不知道您對我們琿水的工作有什麼指示?”張清揚很客氣地問道,其實已經猜出他打個這電話的含義了。
“嗯,指示嘛……談不上,有這麼個事情……我聽說你們琿水公安局最近抓了幾個韓國商人,不知道是否聽到這可是一家大公司,我市正在與他們商討投資的事情,所以這件事對雙方的影響很不好。所以我想你們是不是可以酌情考慮一下實際情況,如果問題不大,就把人放了吧,必竟現在一切工作都要以經濟為準,而招商引資在經濟工作中又是重中之重!”
孟春和自認為這翻話說得很冠冕堂皇了,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又不是什麼私心,想來你張清揚應該識大體。
“啊,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有這麼個事情,下麵就由我來向您彙報一下案情。”張清揚心中冷冷一笑,他知道金浩石去找孟春和時肯定不會說明詳細情況的。“孟書記,事情是這樣的……”
等張清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孟春和的臉上就有些出汗了,他心裡暗罵韓國人的狡猾,同時也怪自己沒有仔細問清楚。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當時就不能那麼輕鬆的答應金浩石了。因為首先他來找張清揚求情,這在規距上就有些說不通,必竟張清揚是一縣之長,此事又觸犯了刑法,雖然你是上級,但你也無權甘涉司法的獨立性,更何況此事影響重大。他也深知如果處理不好,一定會引起民憤的。
“孟書記,事情就是這麼個情況,這些天總有人來圍堵公安局和縣政府,那四名學生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聽說精神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他們的父母傷心得要死要活的,您說我們應該怎麼辦?”聽不到孟春和說話,張清揚步步緊逼道。他現在已經下了狠心,決不能輕饒那幾位韓國人!
孟春和明知自己這麼做不地道,可還是硬著頭皮說:“清揚啊,我知道這件事情呢,是韓國人做得太過分了,可是他們必竟身份特殊,如果選擇在延春投資,那就是幾個億的資產,同時會解決掉市民大批就業問題。我想啊……能寬大處就就寬大處理吧,我們延春能拉來一份投資太不容易了!”
孟春和自認為意思已經表達得十分清楚了,如果張清揚還裝迷糊,那就說明他不想送給自己這個人情,不給麵子了。
張清揚當然聽懂了他的暗示,可卻說道:“孟書記說得是啊,現在拉來一份投資太不容易了,他們的條件太苛刻了!就說這家韓國的裳特邦株式會社吧,昨天他們的負責人金浩石先生還來找過我呢,商談在琿水合作區投資建廠的事情,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立即放了那幾位韓國人,可是此事影響這麼大,人民群眾已經開始質疑我縣政府的執政能力。所以我也正想向您彙報此事,我覺得你如果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也一定不會同意他們這個條件的!沒想到您今天就打來了電話,所以我想您也是這個意思吧?”
“啊……我……那個,你說得是啊!”孟春和突然感覺大腦空空如也,明知道中了張清揚的記策,可還要順著他的話說。
張清揚笑道:“我想您會支持我們司法部門秉公執法的,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我一會兒就向公安局法院等部門轉達您對這個案子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