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趙金陽的臉就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張清揚猜出來一定是他乾的好事,可卻裝作不知道地說:“行了,你下去吧,順便通知艾記者,晚上我就在琿水賓館請她吃飯。”
“好的,我就這去通知艾記者。”趙金陽興高采烈地出去了。他明白對於在網絡上發帖子的這種事情,領導自然不會當麵表揚,可是領導沒有批評就已經是表揚了。
張清揚放下報紙,美美地品著茶,心頭的一件難事終於可以放下了。桌上是一份賀楚涵送來的林業公司組建的計劃書,這已經是定稿,本不需要修改的,可他還是仔仔細細地看起來,他很想從中再挑出一些毛病,但是賀楚涵的計劃書一絲不苟,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真想再多和賀楚涵接觸一陣子,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想到賀楚涵,他不由得又想到了陳雅,那位自己還沒有見過麵的女朋友,春節之後陳家一直都在說她會來看自己的,可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想到這位還沒有見過麵的女朋友,張清揚便是一陣恨意。
尖銳刺耳的電話鈴聲打亂了張清揚的悲痛,他無力地捏起話桶喂了一聲。
“張縣長,我是孟春和。”孟春和把心情調整正常以後,又給他打來了電話。
“哦,是孟書記,您有什麼吩咐?”雖然孟春和語氣硬得像鋼鐵,但是張清揚不得不表現出對領導的尊重之意。
“沒什麼事……”孟春和說得輕描淡寫,可是體內卻是翻江倒海:“報紙你看到了吧?我想……這個案子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雖然他已經被領導批評了心胸狹小,但還是忍耐不了對張清揚的不滿,所以才會打這個電話。
“孟書記,這個案子不是我想怎麼辦就能怎麼辦的,現在是法製社會,一切都要以法律為準繩!”張清揚歎息一聲,不動聲色地把話頂回去,心裡對孟春和的如此做法十分鄙夷。
“嗯,你說得對,好了,一切從嚴處理吧!”孟春和掛掉電話。他突然感覺自己在張清揚的麵前像一個小醜,仿佛他導演了一部戲,把自己戲弄了一翻。他很想在張清揚麵前顯示一下身為領導的權威,可卻把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值錢了。
“媽了b的,臭小子你給我等著!”孟春和心中的這股氣焰難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張清揚無奈地放下電話,雖說他的這招“釜底抽薪”徹底讓孟春和輸了,可他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與領導結下梁子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這個仇孟春和早就記下了。
………
晚上,在裝修得富麗堂皇的琿水賓館貴賓包房內,張清揚宴請了省報記者艾言。艾言不能飲白酒,張清揚就為她滿上了一杯法國乾紅,然後舉起酒杯說:“艾記者,我代表琿水縣政府感謝你,你為我們琿水的建設提出了不少保貴的意見,真正起到了為民喉舌的作用。我……先乾為敬,你隨意!”
滿滿一杯五糧液被張清揚一口喝乾了,他用形動表現出了對艾言的敬意,因為與領導吃飯,即使是領導敬酒,下麵的人也要先喝表示尊敬,可張清揚卻沒有這麼做,他就是想告訴艾言自己對她的感謝。
艾言轉動著美麗的水晶杯,美美地笑道:“縣長,你這個樣子可讓小女子受不起啊,我……那我也乾了……”艾言動作優雅地喝乾了杯中的酒。當張清揚還要為她滿上時,她卻動作漂亮地用手蓋上了杯口,略帶撒嬌地說:“其實我更希望你是以個人的名義敬我酒,那樣我喝著會更開心的。”
張清揚明顯一怔,他看了一眼艾言那幽幽的目光,還有眼角的幾分媚意,便不敢再看,把頭扭向了彆處說道:“好,那我就以個人名義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