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也瘦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張清揚站在床邊問道。
“你先坐吧。”田莎莎起身往裡邊讓了讓,一副庸懶的媚態。
張清揚挨著她的身邊坐下,感覺身邊飄來陣陣香氣,他說:“莎莎,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沒……沒有,我……我就是想你,一個人在外邊,我……和彆人談不來,就……就想你。”
張清揚誤會了她的意思,扭頭望著她雪白的手掌放在膝蓋上,就伸手拍了拍,安慰地說:“莎莎,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男朋友了,如果真有合適的,隻要你喜歡,哥哥就不會反對的!”
“哥,你在說什麼呢!”田莎莎急得仿佛要哭了,眼圈紅紅的,不高興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哪去了,我……我沒有喜歡的……”
張清揚看到她反應強烈,就開玩笑道:“哥知道你眼光高,在學校裡一定有不少男同學追你吧?”
田莎莎羞紅了滿臉,不好意思地點頭,那樣子美麗極了。她說:“哥,我不喜歡他們,我不要找男朋友。”
張清揚又拍了拍她的手,不知道再說什麼。田莎莎突然靠在了他的肩頭,撒嬌地說:“哥,讓我靠一會兒吧,好不好?”
“嗯,你靠吧。”張清揚心裡也有些惆悵,他現在已經有些懂得田莎莎的心事了。
………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對琿水的每個乾部來說都很難熬,大家都盼望著這次組織部考察,自己從中得到些實惠。這些天,來拜訪張清揚的乾部多了起來,隻有常務副縣長郝楠楠沒有來。在工作當中,郝楠楠也好些天沒有來張清揚的辦公室了。張清揚明白郝楠楠的心理,她肯定知道既使自己真的離開琿水,也不會虧待她的,更何況張清揚本來就欣賞她的工作能力。
細心的人都發現,最近馬書記去市裡的次數多了,好像總去上級那裡彙報工作。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馬書記八成是要動一動了。張清揚也從秘書趙金陽的嘴裡聽到了這個消息,嘴角笑了笑沒當回事。他知道馬奔的升牽與自己的關聯並不大,他的年紀已經大了,既使真的要升,也是一個養老的部門,隻是會把級彆提上去而已。
這天下午,張清揚在臨下班前,突然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中年男人的聲音渾厚而有磁性,張口就說:“清揚啊,我是賀保國!”
“啊……賀部長,您好,您……您有什麼指示?”張清揚嚇了一跳,萬萬也想不到省委組織部長賀保國會給自己打電話。提及賀保國,他就不由得想到賀楚涵,難免就心虛起來,畢竟在對待賀楚涵的感情上,他內心有愧。
“清揚啊,組織上在考慮你的任用問題,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從賀保國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玄機。這些人都是官場老油子了,說話的時候自是滴水不漏。
張清揚先是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才緩緩地說:“賀部長,我……我個人沒有什麼意見,一切都聽組織上的安排。無論安排給我什麼工作,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努力!”
“嗯,不錯啊,年輕人就要有乾勁兒。不過啊……有時候年輕人太有乾勁兒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清揚,我和劉老溝通過了,劉老也是這個意思,他覺得你最近兩年的風頭太大了……”
張清揚不敢鬆泄下來,細細品味著賀保國的話,他明白看來自己是要被“雪藏”了。不過這並不重要,令他其怪的是,賀保國什麼時候搭上了劉家老爺子這條線,記得過去賀保國並不是劉派乾部。突然,他又想起來一事,還記得在京城的時候,老爺子曾經說過賀保國是黨內重點培養的乾部。這麼一想,他就全明白了,看來老爺子已經做好了全盤的考慮,才會提前暗示自己,他可真是坐在家中指點江山!
春節過去了,組織部一直沒有下文,這讓琿水的乾部們泄了氣,因為如果張清揚與馬奔不動地方,他們也就彆想動地方。張清揚和過去沒什麼兩樣,馬奔也沒顯得急躁,整天笑眯眯的模樣,這讓他們要升遷的消息撲朔迷離起來。
春節後,馬奔終於接到了一紙調令,調往延春市任政協副主席,由張清揚占時主持縣委縣政府的全麵工作。政協雖然是個養老的衙門,但級彆上也提為了副廳,想來如果他在通過幾年的運作,在臨退下來前轉為正廳級乾部不算難事。這個安排,充分顯示出了組織上對馬奔的照顧。關於他的工作安排遲遲沒有消息,想來就是因為太難處理了,因為馬奔是老乾部了,組織上就要適當考慮他的個人情緒。我黨內的工作安排,有時候遲遲沒有下文,大多是因為想到方方麵麵,在照顧個人情緒方麵下多了苦功夫,動一發而牽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