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外他偶爾還會想到梅子婷,心思總是無顧飛到梅子婷的身上。昨夜在床上她曲意奉承,那嬌好的麵容,明亮的眼睛,光滑柔軟的猶如美玉般的白嫩肌膚,特彆是那仿佛天外絕響般清澈甜美的呻吟,修長健美柔滑的雙腿,豐潤挺拔結實的臀部,一切一切都讓他回味無窮。
張清揚甩了甩頭,不去想這些了,重新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卷宗上。他來到監察室才半個月,可卻從卷宗上發現了不下十幾處“漏洞”,有很多案件都沒有一查到底半途而廢,違規結案。還有一些是違反紀檢程序,肆意更改的。他心裡清楚,有些東西不是查不出來,而是“上邊”不讓查,不然就不會留下這麼多未完成的“漏洞”。
張清揚心想自己既然成為了主任,那就要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多辦些實事,為官一任,總要做出點拿出手的事情來,如果假裝不知,還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雖然老爺子派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休養生息”,但卻不是不讓他做事情,關鍵就在於這事情怎麼去做,如何把握好尺度。
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張清揚收拾好文件就想下班了,卻不想桌上的電話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心中微有一絲不快,拿起來一聽還是高傑,他便有些憤怒了。彆看這個高傑表麵上很知禮,可卻處處想要顯示他的厲害之處,就比如說這個電話吧,有事情向上級彙報,他萬萬不應該打電話,怎麼說也要主動到張清揚的辦公室,如果說他是正主任那就另當彆論了。更何況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他就更不應該打這個電話了,有事也要明天說才對。他是老機關了,不可能這麼點規矩都不懂,很明顯他是故意的,就是沒把張清揚放在眼裡,有意試試張清揚的底線。
“張主任,是這樣的,袁廳長對教育廳於宏基的處理意見有些不滿意,剛才他和我談了幾句,我想……咱們監察室是不是要和袁廳長的步調保持一致?我是不是把你的處理意見更改一下?”
張清揚微微蹙眉,心中一陣冷笑,他又怎麼不知道高傑的那點小心思,所以淡淡地說:“我的意見代表著監察室的意見,如果高主任覺得應該更改一下,那就請聲明是你的個人意見,與我們監察室、與我無關!”
“這個……”高傑愣了一下,他真沒想到張清揚的性格是這樣,屬驢脾氣的,稍微觸動一下就如此反感。他馬上笑道:“那就不了,不了,我……我就是問問你。我們監察室的意見一定要保持一致,我……那我就再向袁廳長解釋一下吧。”
“多謝高副主任,我有時間會和袁廳長溝通的!”張清揚“砰”地一聲就掛了電話,心想這個高傑也太敢欺負人了。其實就算處理意見有問題,那也輪不到你來做主修改落我的麵子,那樣一來就好像高傑可以控製監察室內各科室,並且順便還討好了袁副廳長,他想得也太美了,隻是想得有些幼稚,也許是長年生活在機關裡,把張清揚當成初出茅廬的小孩兒了。
高傑放下電話後,伸手捏了捏太陽穴,他知道這次真的碰到對手了,這個年輕人可不像表麵上那麼溫和,這不稍微令他不快,他字裡行間的意思就表現出來了。最後那句“高副主任”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那意思就是告訴自己,你要認清現實,誰是監察室的一把手!
“哼,小毛孩子還敢我和耍威風!”高傑憤憤地想,決定明天再去找袁副廳長,在他的耳邊吹吹風,添油加醋地說些對張清揚不利的話。領導往往都是小孩子的性格,容易被下麵人的話所左右。
………
又過了兩天,於宏基的案子仿佛就過去了,在上層那裡一點消息也沒有。不過,這天下午張清揚偶爾在走廊裡碰到袁副廳長,與他打招呼時,他的表情就有些陰冷了。而且還不陰不陽地說:“清揚啊,工作做得不錯,很有主見嘛!”
張清揚嘿嘿傻笑,像個白癡似的,其實他明白一定是高傑在背後說了自己的壞話,可眼下也隻能忍氣吞聲,並沒有好的辦法反駁。這也是機關鬥爭與基層鬥爭的區彆。機關裡往往小人居多,通常是在背後給對手使壞;而在基層對手間的鬥爭比較明朗,往往是擺在桌麵上,就像張清揚在琿水時與郎世仁的鬥爭幾乎全部發生在常委會上。機關裡的工作要小心,處處回頭防小人,但是基層就比較注重個人能力與手腕了,隻有強者才能把握住基層政權的風向標。可機關裡大多是小人得誌,這就有些像皇帝身邊的太監,主子有時候不明事理,太監就胡作非為了。在機關大院裡,正人君子通常鬱鬱不得誌,唯有像高傑這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得到領導賞識,這也是官場中的常識。
其實他心裡清楚,自己通過於宏基的案子得罪袁副廳長的事情已經通過高傑之口傳遍了整個監察室。下屬們都在偷偷的議論此事,雖然當麵不敢說,可是看向他的目光總是那麼鬼鬼祟祟,他知道這說明自己的威信已經受到了打擊,自己需要馬上有所動作,要不然高傑就會加大力度在背後煽風點火,那樣一來跟隨他的人就會越來越多,造成孤家寡人的局麵時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