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得意地掛上電話,男女之間有時候說些“黃話”不但不猥瑣,反而更能增添些情趣,梅子婷現在摸清了張清揚的味口,就想儘辦法令他高興。下班前,張清揚特意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下外表,想努力表現得威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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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酒店大堂,迎麵就走過來一位穿著旗袍的性感少女,熱情地彎著腰說:“請問是張先生嗎?於先生在樓上包間等您。”
張清揚深感意外,就說:“你怎麼知道是我?”
少女羞澀地笑了笑,說:“於先生說,來這裡最帥的男子肯定是你!”
少赤裸裸地馬屁也讓張清揚臉紅,其實他心裡明白,一定是於宏基早把自己的長相說清楚了。少女伸出一支手擺出請的姿勢,一路引領著張清揚來到樓上,走路的步子十分迷人,而且好像她還故意扭動著翹挺的臀部以吸引張清揚的注意力。他心裡清楚,來這種高級酒店做招待的小姐都是通過嚴格選出來的,而來這裡消費的客人也非富即貴,這些漂亮的少女很有機會從中調到金龜婿,所以才會在年輕客人麵前表現出最迷人的一麵。
包房內的菜剛剛擺上,一見張清揚進來,三個男人全部站起了身體,為首的於宏基熱情地伸出手來說:“張老弟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話,就來到身邊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邊說:“這位就是那個朱……”見到周圍有那麼多服務小姐,他就不方便說出他的職務了。
張清揚趕緊向朱縣長伸出手來笑道:“朱先生,你好啊,久仰大名了!”
朱縣長會意,也對張清揚說:“哎呀呀,張兄弟可真是年輕有為啊,年紀輕輕的就如此有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
話雖這麼說,可是他並不顯得如何熱情,那表情分明沒把張清揚看在眼裡。其實這也不怪他,我黨內的一些傳統乾部十分看重資質,都覺得黨齡越高、年紀越大,就說明他的話越有重量。朱縣長就是這樣的乾部,來之前就聽到於宏基說張清揚如何年輕,他想著再年輕也得三十多歲了吧?所以心裡就想著見麵後如何說好話,如何讓他在伊河縣與第一建築公司的官司上向著點伊何縣政府。可是見麵後,他就覺得要改變策略了,他覺得大家都是平級乾部,張清揚又這麼年輕,雖說有把柄在他的手上,但也沒必要低三下四的,所以就想擺些老大哥的姿態了。
與朱縣長寒暄了幾句,於宏基又領著張清揚介紹另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姓孫,他熱情地問張清揚好,一看就知道是級彆低的乾部。見到張清揚有些疑問,於宏基就在他耳邊小聲說:“他是伊河縣民政局的孫局長。”
張清揚這才笑得自然多了,還像領導一樣拍了拍孫局長的肩膀。這讓一旁的朱縣長有些不快了,這就好比是父母教育孩子,自己的孩子打罵都可以,不過要是被外人打罵做父母的就會不高興了。朱縣長覺得隻有自己才有權利拍拍孫局長的肩膀,你張清揚有什麼資格在我在麵前擺譜!
張清揚是宴會的主角,他自然就坐在了主位上,於宏基與朱縣長一左一右陪著他。朱縣長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了,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陪年輕人吃飯。
“你們下去吧,有事再喊。”於宏基向一旁的幾位服務小姐揮了揮手,她們都不情願地離開了,心裡還罵著於宏基不開眼。剛才一看到張清揚,這幾位少女的眼睛可就亮了,可還沒等有機會表現呢,就被趕了出去。
因為有求於張清揚,所以於宏基就努力給張清揚臉上貼金,笑道:“張老弟啊,朱縣長早就想認識你了,就是沒有機會,這不今天終於有緣分相見,你們可要多喝幾杯哦!”於宏基說完,就看了看另一旁的朱縣長,意思該他表示表示了。
不料朱縣長也不客氣,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說:“是啊,要不是張主任派人去調查我們,恐怕還沒有機會相見哪!我說張主任你年輕,就是工作認真啊,這麼點小事都被驚動了!”
誰也沒有想到,朱縣長在求人的時候還會倚老賣老起來。他這翻話一說完,就連大大咧咧的於宏基臉上都有些不高興了。朱縣長話中藐視張清揚的意思太明顯太直白了,官場中談事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可看得出來張清揚在朱縣長心中的地位有多麼低了。
張清揚嘴角冷冷一笑,斜眼看了看朱縣長,麵色不動地說:“朱縣長說的是啊,也許這些事在你的眼裡是小事,可大首長曾經說過,老百姓的小事就是我們的大事,我們這些乾部們就是要解決和處理好這些小事。也許朱縣長是做大事的人,自然就瞧不起我們這些清水衙門的乾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