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李金鎖掃了一眼郎妻和病床上的郎賀,仿佛是氣數將儘地搖搖頭。
見到李金鎖的表情,郎景天的心猛烈地一跳。李金鎖說完話就退了出去,輕輕地把門關上。郎景天看了一眼老婆和兒子,憤怒地罵了一句:“彆哭了,哭什麼哭!”說完,就追了出去。
李金鎖站在窗前,郎景天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客氣地問道:“李書記,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
“唉!”李金鎖重重地歎息一聲,然後抬起一隻手掌落在郎景天的肩頭,拍了兩下後才說:“老郎啊,這次……你家小賀可是惹了大麻煩!”
肩頭被李金鎖的大手拍了兩下,郎景天就感覺有千斤重量落在了身上,同時感覺個頭也比李金鎖矮了半頭,他下意識地彎了些腰,問道:“李書記,我聽說是什麼張主任?哪……哪個張主任?”
李金鎖冷冷地一笑,望著郎景天的表情很是快意,他心想正好借這次機會讓他欠下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所以就說:“還能是哪個張主任,過去琿水縣的張清揚,你知道吧?”
“啊……是他!”郎景天的心臟又是一跳,他現在知道李金鎖剛才不是危言聳聽了,他是延春的乾部,自然是見過張清揚的,雖然過去沒有深交,隻是見麵打下招呼。但是張清揚在琿水的事跡那可是如雷慣耳,可以說延春地區的乾部沒有不羨慕他的。年紀輕輕的處級乾部,現在又調往了省裡,如果說他背後沒人,那簡直是天方夜譚!郎景天一臉的慘白,大口喘息了一會兒才恢複了平靜,小心地問道:“李書記,我們家小賀怎麼會和他發生……摩擦呢?”
“事情是這樣的,也怪你家小賀!”李金鎖原原本本地郎賀如何安排交警找張清揚麻煩的事情講了出來。那位交警早就招供了,而且說得十分詳細,把他之前和郎賀如何計劃的內幕全講了出來。李金鎖在講到劉夢婷與張清揚的關係時,他隻是說同學關係,因為劉夢婷不喜歡郎賀,故意說張清揚是自己的男朋友,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哪想到郎賀會做出這種蠢事!這種說法自是張清揚之前和李金鎖商量好的,因為他擔心此事給劉夢婷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個小混蛋,就是個惹事的主!”聽完了李金鎖的講述,郎景天一拳砸在牆上,額頭全是汗水。
“老郎啊,這次……有點懸哪!”李金鎖落井下石地說。
“李書記,你看還……有沒有辦法補救了?”郎景天問道,這個時候他也故不上兒子的安危了。
李金鎖想了想,歎息道:“你家小賀自以為是副市長的兒子就橫行罷道,你們可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他現在是有意嚇唬他們,就是想體現這件事難辦的程度,事後郎景天才能領他的情。
郎景天聽明白了李金鎖的意思,向四處瞧了瞧沒有外人,這才問道:“李書記,他……是不是省委張書記的……”他沒有把話說完,不了解張清揚底細的人,都以為他與省委張書記有什麼關係。其實了解張清揚底細的也隻有省委的幾位部級高官,他們也是在劉遠山與張麗結婚後才清楚的。至於其它的廳級乾部,都在傳說張清揚有可能是張書記的私生子。
李金鎖一臉神秘地笑,說:“張書記?哼哼……人家的根可是在京城啊,張書記也要給人家幾分麵子哦!”其實他也不是很了解張清揚的底細,隻是隱約地知道張清揚好像在京城有位高官的親戚。
郎景天又是嚇了一跳,這次孟春和一案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是因為他得罪了張清揚,才被拿下的。聯想到這個案子,他就更心虛起來,拉著李金鎖的手說:“李書記,我知道你過去和他有些來往,能否幫……幫我個忙?”
李金鎖眉頭緊索,一臉的沉重,很是為難地說:“這個人啊……是一個很有能力的青年乾部,有時候誰的麵子也不給,我……你我共事這麼多年了,我試試吧,不過……可不敢打包票他不深究下去。我儘力而為吧!”
“李書記,一切都……拜托了!”郎景天雙手緊緊拉著李金鎖,這次彆說是黨委副書記,他隻要能保下眼前的副市長的位子,就已經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