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關係已經確定,張素玉滿心歡喜,那種壓力也消失了,她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唯一令她擔心的就是父親張耀東那裡。因為按照張清揚的意思,他要親自上門去對張書記講出自己和張素玉的情事,他要用這種方式進行“報複”。
省委書記張耀東從京城回來了,省委副書記,省長洪長江也回來了。兩人都心照不宣,但是省裡的乾部都明白,高層的鬥爭已經水火不容,上升到了極點。這次省裡的一號與二號人物看來要撕破臉了,還有傳言稱錢副書長好像也透露出了支持張書記的想法。洪省長明顯處於劣勢,因為常委中支持他的比較少,常務副省長與自己又背了處分,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張清揚身在紀檢部門,可卻時刻注意著省裡的進展。他從張素玉那裡知道張耀東回來了,心裡便清楚快要到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但是現在張耀東還沒有進一步的指示,所以他也隻能等著,等著他要利用自己的時候,他也向他攤牌。一想到自己當麵反抗這位雙林省的一號人物,他就產生一股陌明的興奮,在骨子裡他就是一位喜歡抗爭的人,他喜歡那種與人相鬥並取得勝利的感覺。就比如這一年來所查處的貪官吧,每一次親手把這些人送進法院,他都無比的自豪。
他現在不怕張耀東,手中有一幅足以打擊他倒下的牌,可以說他現在穩操勝卷。
這天下午,李金鎖與郝楠楠來到了江平市,中央黨校秋季班馬上開課,在去京城之前他們要過來看看張清揚。李金鎖是完全報答的意思,而郝楠楠除了報答,另外還有一種獻身的意思。從她那幽怨的表情與迷離的目光中,就能看到她對張清揚的想法,可是通過幾次他的拒絕以後,郝楠楠明顯又不敢太過分。
“兄弟,咱兄弟間有話明著話,老哥能有今天的機會,這全要感謝你,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反正今後老哥就跟著你混了,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乾,來……我們乾一杯!”李金鎖還是那種豪爽的性格,大男人之間有什麼說什麼,這正是張清揚喜歡他的原因。
兩人喝了一杯,暫時都沒和郝楠楠說話,張清揚問道:“李哥,從黨校學習之後,你肯定是要升一級的,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李金鎖沉吟了一會兒說:“我這人乾彆的不行,就適合做公安了。”
張清揚點點頭,心想今後當自己主政一方的時候,政法口子也是關鍵的位置,便說道:“那樣吧,我和家裡商量一下,把你安排在公安部,在部委呆上一年,然後再下地方,那樣資質就不一樣了。”
“行行,這種事我巴不得呢!”李金鎖對張清揚的安排比較滿意。
“楠姐,你的想法呢?”張清揚轉頭去問今天異常安靜的郝楠楠。
李金鎖也笑道:“我說楠楠縣長,你今天怎麼了,平常不是最活躍的嘛,怎麼見到了老領導反而還沒話了,是不是有要求不好提啊?那可不行,你要學我厚臉皮,有什麼想法就說,清揚是自己人!”
他看出來了郝楠楠對張清揚的情意,所以這些話就有鼓動她的意思了。
郝楠楠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張清揚一眼,說:“我這幾年一直在實權部門基層的第一線工作,雖然政績是有,但是缺少組織經驗,我想去組織部門鍛煉一下,一來可以提升自己的閱曆,二來也可以提高黨性原則,加強理論學習,做到全麵發展。”
她的這翻話聽得張清揚和李金鎖同時點頭,還沒等張清揚說話,李金鎖就先豎起大拇指:“你聽聽,我們的楠楠縣長就是有覺悟,有想法,很有潛力啊,我敢說你今後的步子肯定會超過我!”
張清揚也是一臉滿足,他相信郝楠楠不會讓自己失望的,所以點頭道:“組織部是一個重要部門,你現在是處級乾部,從黨校出來後,就是一位副廳,到時候進組織部也不是什麼難事。”
三人同時舉杯共飲一口。接下來張清揚問了問最近延春的發展態勢,以及這兩人走後的權利交接。等聽說全部是自己人掌印之後,他便欣慰了,他明白延春今後就是自己的老窩,那裡的乾部有一多半全是自己的班底,而琿水縣就更不用說了,全是自己的人,以這種態勢發展下去,當自己成為一省之長的時候,也會有一些相應能力的乾部會被提起來,這無形中增強了自己的能量。
他現在必需為以後的人員交接想想了。任何一套政治體係或者說任何一屆領導班子,都是一個團隊,如果自培養不起來自己的政治團隊、幕僚,那麼在今後的鬥爭當中早晚都要失敗。
更令他高興的是老同學趙強已經成為了琿水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而吳德榮今年國慶的時候也被評為了延春十大青年企業家之一,自己陣營中的一些人已經漸漸展露頭腳了。不過,他還是擔心延春地區的發展,由於孫長春這位書記目光短淺,思想保守,所以延春的整體發展還很緩慢,正應了之前劉老的分析,延春要想發展起來,眼下真的不是時候。現在琿水縣是延春發展最快的縣,經濟總理排名第一,在梅子婷旗下綠色食品公司的帶動下,農林副產品發展迅速,成為了全市的領頭羊。
三人聊了很久,然後李金鎖借口酒醉就先回房間了,其實他是想讓郝楠楠與張清揚說說知心話。張清揚也明白他的用意,也沒有攔著,憑李金鎖的酒量,兩個張清揚也喝不過他。李金鎖走後,張清揚就把凳子移到了郝楠楠身邊,關切地說:“楠姐,你不舒服嗎,怎麼好像不高興?”
郝楠楠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我就是現在有點不敢麵對你,我……在你麵前感覺沒有一塊遮羞布……”她的意思是說,張清揚太了解自己的過去了,這讓她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