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明白張清揚說話的意思,她抬頭爭求著劉抗越的意見,劉抗越認為張清揚說得對,所以就點了點頭。陳麗馬上掏出手機打給了母親王麗雅,讓她來醫院一下,沒敢說得這麼嚴重,隻說小雅受了點輕傷。可即使是這樣,也把王麗雅嚇壞了,她馬上叫司機備車趕來醫院,並且在路上給遠在美國的丈夫打去了電話,哭著說:“新剛,你快回來吧,小雅受傷了,有危險。”
可是遠在美國的陳新剛卻強忍著心痛說:“人命歸天,我回去有什麼用,我相信小雅會挺過來的!”
當時就把王麗雅氣得把手機給扔了。其實到不是陳新剛不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隻是他現在有任務在身,這次到美國訪問意義重大,關係著兩國軍事的重大發展,在祖國的大利益麵前,個人家的安危能算得了什麼呢?做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做為一位軍隊的指揮者,他必須狠下心來!
當王麗雅趕到醫院,見到張清揚三人的模樣時,便分析出情況的嚴重性了,她拉著精神狀態還算好一些的劉抗越,逼著他說出實情。劉抗越沒有辦法說了實話,聽完之後王麗雅當時就休克了,還好這是在醫院,沒有出現太大的意外。
王麗雅清醒過後拉著張清揚哭道:“我們家妮妮怎麼這麼苦啊,這些日子我發現她剛剛開心一些,剛知道笑,這就……清揚,你也命苦啊……”
“阿姨,您彆哭了,我沒事,我相信小雅會沒事的,這是最好的醫院,您放心吧……”萬分沉悶的張清揚這個時候還要勸解王麗雅。
“哎……”王麗雅已經哭不出聲音了。
手術直到中午11點多鐘,進行了二十多個小時之後,正在手術中的那幾個字的燈終於熄滅了,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幾位醫生滿臉是汗的走出來,相當的疲憊。
隻見主治醫師去掉口罩,略顯興奮地說:“我宣布手術圓滿成功,病人很快就會蘇醒過來的!”
護士們也跟著歡呼起來,陳麗第一時間給遠在美國的父親打電話彙報喜訓。可就在這時,張清揚嘴角掛著微笑又一次暈倒了,不過在暈到前他是幸福的,因為他知道陳雅挺過來了!
冬日裡的陽光,燦爛耀眼,白茫茫的光晃得人醉眼迷離,陳雅在鮮花圍繞的病房內睜開了眼睛,一旁坐著緊緊盯著她的張清揚。半個小時了,張清揚緊緊盯著她半個小時了。兩個人都穿著病號服,那情景雖有些滑稽,卻又十分的溫情。
陳雅是昨天夜裡醒來的,可是出於大量出血,傷口又多,她的身體仍然很虛弱。她醒來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清揚”兩個微弱的字眼。當張清揚衝進病房裡的時候,陳雅那充滿著恐懼的目光終於露出一絲心安。
“我的手鐲……”陳雅微弱地抬了抬手說。
張清揚明白過來,據她手下的隊員講,陳雅受傷的時候,手裡就捏著那枚翠綠的手鐲。他走到床頭把手鐲拿起來放在她的手上。
陳雅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後終於笑了,之後就又睡著了,直到今天早上。記得當母親王麗雅進到病房內看到陳雅又睡著時,有些傷感又有些欣喜地說:“這丫頭,還沒出嫁就把我這個媽媽忘記了,醒來後第一個叫的竟然是你!清揚,你彆看妮妮她不說,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你了。”
張清揚當時點點頭,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隨後任誰勸說也不管用,他沒有離開病房,趴在陳雅的旁邊就睡著了。王麗雅、劉抗越幾人一見這對情侶如此,又怎麼好意思打擾,便退到隔壁去休息了。
睡了整整一夜的陳雅,現在看起來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妮妮,疼嗎?”張清揚的手放在她的額頭,還有些微熱。
“不疼,”陳雅想努力搖搖頭,可腦袋隻晃動了一點點。
張清揚的嘴角擠出一絲苦笑,陳雅抬起了手臂,手裡還捏著那枚手鐲,昨夜她就捏著它睡覺的。她把手鐲拿在手裡看了看,欣慰地說:“還好沒有摔碎,可是上麵有傷痕了……”
張清揚這才注意到手鐲上麵多了些劃痕,表麵也有些坑坑窪窪,不如之前光澤了。“沒事的,你要是喜歡,我以後給你買很多。”
“不,我就要這個,這是你媽給的。”陳雅倔強地說道。
張清揚心中一動,原來她如此看重這枚手鐲的原因是這個,這個手鐲在她看來是定情信物,是她作為自己女人的證據。彆看她的性格清冷,不愛說話,不喜歡爭奪,其實她的心裡什麼都明白,她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做人準則。
望著陳雅乾澀的嘴唇,張清揚心裡好不是滋味,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欠她的是這麼得多。過去心裡好像對她還有反感,總覺得是她搶走了自己的幸福,可現在他才明白,其實也是自己搶走了本屬於她的幸福。可是陳雅與自己不同,彆看她比自己小了很多歲,可是在她的心裡已經融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