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光所說的鑽石香煙其實是隱語,是桃園賓館所準備的一種禮品,表麵上很簡單,就是一盒保裝精美的木盒香煙,但是盒子內部卻是配置了一枚鑽石,據說這枚鑽石的價值是三萬八千元。單送鑽石自是麵子上說不過去,但是人家送的是香煙,鑽石隻是香煙盒內的“記念品”,所以也就稱不上受賄了。幾乎每次上級有領導來視察工作,遼河市就會送上這種香煙,而領導也都會開心地收下這種精美的小禮品。
三位副書記隻有張清揚沒有開口,陸書記就似笑非笑地望向他說:“張書記,你的意見呢?”
“對於接待工作,我想在座的各位要數我最沒經驗了,不過有一點我到是可以幫得上忙,李金鎖局長是我的舊識……”
“哦……”陸家政意味深長地答應一聲,隨後笑道:“我明白張書記的意思了,看來等李局長來了以後,還要麻煩張書記替我們遼河市的治安情況美言幾句哦。”
“那是一定的,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遼河市的公安部門能夠真正的杜絕走私犯罪!”
“嗯,有道理,等散會以後,我就把張書記的指示發布下去。”陸家政認真地說道,其實誰都知道他這是奚落之意。而張清揚仍然滿不在乎的模樣。
“清揚啊,聽說那個陸家政總給你找麻煩,要不我這次也給他找點麻煩?”李金鎖不顧形象地倒在沙發裡,翹著腿放在茶幾上。
李金鎖一行人到達遼河以後,首先就到了桃園賓館,遼河市眾位常委們為他接風洗塵。在席上李金鎖不改他的豪爽,喝了不少酒,把遼河市的政法委書記高達都喝趴下了。散席以後,他就把張清揚拉來了自己的房間閒聊,一進門,他就放棄了高高的架子,和張清揚兄弟相稱了。
張清揚笑著擺手道:“不用了,你剛上任不久,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了,我心裡有數。”
李金鎖便不再說什麼,又笑道:“今年結婚?”
張清揚點點頭,反問道:“郝楠楠還好吧?”
一聽提到郝楠楠,李金鎖的目光就變得貪婪起來:“哎,那女人現在可是風光無限啊,剛去中組部兩個月,聽說就混得開了,人好像也比過去漂亮了,皮膚那個白啊……整個就是一位巾幗紅顏!”
“嗬嗬,你呀……可要在男女關係上小心!”張清揚笑著敲打了兩句。
李金鎖雙眼眯成一條線,笑道:“那麼好的女人,兄弟……你好福氣啊,要說這男女關係上,你……你比我還危險吧?哈哈……”
張清揚陪著他笑,感覺十分的輕鬆。在政壇上像李金鎖這種朋友太少了,和他在一起可以有一說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無所顧及。和他在一起,張清揚就會覺得是在和自家的兄長、或者說是狐朋狗友在一起似的。
聊著聊著,張清揚聊起了正事,問道:“遼河市的走私與販毒真的很嚴重?”
李金鎖沉重的點點頭,說:“據可靠內線報告,遼河市的走私額是驚人的,我估計犯罪分子已經進入到了海關、公安內部。我這次下來名為督察,其實也是來摸摸底,如果情況屬實,公安部也許會直接插手……”
張清揚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去年冬天自己曾經來過遼河查過三通集團,雖然那件事不了了知,但是卻令他想到了眼前事情,他聰明的問道:“你們針對的是三通集團吧?”
李金鎖微微一笑,神秘地說:“這就要問你家老爺子嘍,三通集團……哼哼……”
張清揚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叫道:“李哥,我爺爺把你安排在公安部,是不是就因為這個三通集團?”他記起,來遼河之前,劉老就曾告訴自己要小心三通集團。
“三通集團的背景……在上邊……”李金鎖指了指天花板,然後小聲道:“高層發生內鬥,底下就會有人要遭殃了。”
張清揚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知道李金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兩人分手的時候,李金鎖拍著張清揚的肩膀說:“遼河的那個政法委書記高達,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
“此人心機很深,他今天晚上本沒有喝醉,卻假裝醉了……”李金鎖猙獰地笑道。
“這你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