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險些笑出聲音來,已經猜出陳雅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了,看來聽到結婚的消息,她應該很興奮吧?他板著聲音,想逗一逗陳雅,就驚訝地問道:“沒有啊,爺爺要通知我什麼?”
“啊……他沒有給你打電話啊……”陳雅的聲音裡難掩失落,“就是……”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開口,婚姻大事對她而言還很害羞。
“妮妮,你怎麼了?”
“我……”陳雅急得快流出淚來了,單純的她怎麼會想到是張清揚有意逗她,她不安地說:“我爺爺和你爺爺,定下了……”
“定下什麼了?”張清揚忍住笑,逗弄這個可愛的小丫頭,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就是……哎呀,你真笨!”陳雅有些氣急敗壞地說,看來是急得不行。
“嗬嗬……”張清揚終於忍不下去了,能讓這個不把世俗放在眼裡的美人生氣實在是不容易。他開懷大笑:“妮妮,沒什麼事我可掛電話了,還有工作要做呢。”
“我們要結婚了!”陳雅終於喊出了這句話。
“我們要結婚了……”張清揚重複著陳雅的話,此話從陳雅的口中說出來,意義是不同的,“妮妮,結婚了,你……你高興嗎?”
“嗯,”陳雅到是很老實的回答。
“妮妮,還記得我們剛見麵時,你曾對我說過的話嗎?你……你現在還那麼看我嗎?”張清揚失落地說,聽到陳雅如此開心,他更愧疚的無地自容。
“不了,你對我很好,我知道。”陳雅小心地說道,也許是回憶起曾經對張清揚說過的話,又補上一句:“你彆往心裡去啊……”
“哈哈……”張清揚聽到後心裡暖洋洋的,笑道:“沒想到我的妮妮也變得世俗了,也會說客套話啦!”
“不說了,我……我明天就到遼河市。”
“喂,我後天就要回京城了,你……你來遼河乾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張清揚張開嘴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在這種心情的時候讓他麵對陳雅,他有些無地自容。
“清揚,你……你不開心是嗎?”陳雅雖然單純,但她不是白癡,從張清揚冷淡的聲音裡,她聽出了異樣。
“沒有,我……我很開心。”張清揚欲哭無淚,強顏歡笑地說。
“清揚,我……我沒有忘記過去的約定,你……你彆傷心,我希望你快樂。你……你等我去找你。”
“妮妮。你是說……”沒等張清揚完全理解陳雅的意思,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聽著手機裡的忙音,張清揚突然間明白陳雅所說的約定,她是在暗指婚後不會乾涉自己的私生活。
領會到這一層意思的時候,他的心仿佛擰成了一股繩,那種酸痛難忍的味道,無人可以訴說。可是這個清麗的美少女,她真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這輩子,張清揚欠下的情債太多太多了。
一整天都過得有些魂不守舍的,這場婚姻雖然兩年前就知道,可是現在感覺還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張清揚強忍著複雜的思緒,安排牛翔整理各類工作和文件。此次婚假應該時間長一些,因為他屬於晚婚,再說現在又沒什麼工作,更何況他又是副書記,陸家政肯定希望他多休息幾天。
冬天的突然到來,讓遼河市所有建設中的工程停工,還好今年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沒有影響到大局。玉香山上的寶珠寺基礎已經修完了,隻等著明年開春大乾一場。玉香山風景區的其它景點也計劃在明春功工,一切有柳玉和梅子婷的安排,張清揚十分放心。
上個月的無名屍案不了了知,雖說公安部的要求是“命案必破”,然而在沒有任何線索,死者又劣跡斑斑的情況下,公安局也失去了調查的積極性,再說樸相賓原本對這個案子不上心,他隱約中得到了高達的暗示。
高達從省裡開完會回來之後,表麵上還很重視這個案件,特意與張清揚進行過溝通,對於這種笑麵虎,張清揚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說了一大堆套話,並且向高達表示出了眼下還無意於插手公安局內部工作的想法,讓高達放心。高達得到過楊先生的暗示,也沒有讓張清揚下不來台,兩人心照不宣。
至今,張清揚一想起那個案件,心裡還不是滋味,可他卻無能為力。冬天了,一切都要穩一穩,不能出什麼亂子。有牛翔的幫助,他很快就對各類分管的工作文件進行了處理,在離開前,他的意思是不能留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