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遺憾的是,參觀過程就像預先編好的電影角本一樣,全部是官方指定地點,無法真正接近群眾。但既使是這樣,隨行人員個個心情激動,有張書記在,他們在朝鮮受到了貴人一樣的待遇。無論走到哪裡,都眾星捧月一般。
金光春與張清揚兩人都出於政治家庭,兩的交往就容易得多。金光春的父親是當今朝鮮的二號人物,而張清揚更是被劉家給予厚望的第三代的領軍人物,兩人間的交往帶有濃重的政治色彩。兩國間的政治方向漸行漸遠,兩人間的爭論也是存在的。所以在與他交往中,張清揚很少談政治。金光春在朝鮮也可以說是激進的一派,能夠比較清晰地認清朝鮮的問題,隻是他無法說出來罷了。無論他再怎麼激進,也不會去撼動最高領袖的權威,向領袖提出質疑,那就是叛國!
三天以後,張清揚帶著自己的團隊回到遼河市,他與金光春分手時相互約定,以後會經常過去看望他的。隨行人員歸途中有說有笑,大家都滿載而歸,帶回來了不少朝鮮特色的而又十分廉價的商品。他們對張書記佩服得可真是五體投地。
隻有一個人顯得心事重重,他就是陪同張清揚一起出訪朝鮮的市委秘書長於吉祥。於吉祥所擔心的事很快就要發生了,一但回到國內,他就要向陸家政彙報行蹤,把張清揚在朝鮮的一舉一動講給陸書記,這是陸家政派他前往的目的。可是於吉祥不傻,如此一來就要得罪張清揚。他懼怕手握大權的陸家政,但也更忌憚在遼河市的乾部心中越來越有威望的張清揚。
前江後浪推前浪,這是大勢所趨。於吉祥相信,憑借著張清揚的個人能力,以及他高超的政治覺悟,還有那深不可測的背景,他的前途十分光明。得罪他是不明智的。於吉祥閉眼坐在車裡,正在想著回去後如何交差。
“順子,回去以後把我們此行的過程認真整理出一份文章,特彆要突出我與朝方的談判過程,然後以市政府的名義發給《遼河日報》還有機關黨刊,並且再讓日報社推薦給省報。”
出行朝方的目的完成了,但是張清揚的大計劃才剛剛開始。坐在車裡,他眯著眼睛向前排的此行書記員李順子命令道。
李順子點頭道:“張書記,你放心吧,我回去後就寫這篇文章,關鍵是署名怎麼寫?”
張清揚眯著的眼睛睜開了,微笑著掃了回頭望著自己的李順子一眼,金淑貞這個秘書還真不簡單,腦了靈活反應得夠快,這可不像一般女秘書那麼笨。
“署名就以你和市長來發吧,當然,如果市長不反對的話,嗬嗬,你向她彙報一聲,她如果不想署名,那就以你和艾記者的名字來發,反正她回去後也要寫報導,你們可以相互參考。”
李順子點頭道:“我明白了,我不太會寫新聞類稿件,的確需要向艾姐學習。”
張清揚聽李順子會說話,越發感慨金淑貞這個秘書選得好了。這時候一旁的艾言卻是不滿地對張清揚說:“我說張書記,你又沒求我幫你寫稿件,我為什麼要幫你啊?讓我寫也可以,你要給點潤筆費吧?”
張清揚微微一笑,說:“我沒逼你寫啊,你可以不寫,回去後被領導批評可彆找我訴苦,出來玩了這麼多天一點收獲也沒有,這是你身為記者的本職嗎?所以你寫新聞不是再幫我,而是你的本職工作!”
艾言白了他一眼,對前排的李順子說:“順子,聽到沒有,這就是你們的張書記,典型的一個小氣鬼,吃人不吐骨頭!”
“嗬嗬……”李順子笑了笑,聰明地把頭扭了回去,不參與他們的玩笑,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秘書,這與艾言不同。艾言是張書記的朋友,他們之間開玩笑是正常的,假如自己也參與其中,沒準會引起領導的不滿。
這幾天,李順子心裡也很懷疑艾言是不是張書記的情人,可是看情況不像,兩人好像的確是單純的異性朋友,他們的接觸從來沒有避諱外人。再者李順子聽金淑貞說過張書記的老婆可是難得的大美人,而且看樣子張書記也不像那種有小情人的領導。可有時候,聽著艾言與張清揚講話,李順子又有一種自己是電燈炮的感覺,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望著辦公桌後張清揚那振定的笑容,於吉祥可有些七上八下的,禁不住的頭好像就矮了一大截。昨天回到遼河已經是下午了,張清揚就直接讓眾人回家了。今天剛上班,於吉祥就跑到張清揚這裡商量有關朝鮮之行的記錄文件。根據相關規定,官員出訪國外以後,要有一份詳細的文件背案。於吉祥前來就是向張清揚請教在一些事情的細節上應該如何記錄。
兩人交換了意見,基本上想法一至,很快就談完了。於吉祥看看四處沒人,這才提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他先試探性地說:“張書記,陸書記非常重視我們的朝鮮之行,在我去之前他曾要求我完全配合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