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校農突然又想起一事,問道:“爸知道了嗎?”
楊校商回答:“老爺子現在身體太差,能讓他知道這事嗎?我看就不告訴他了吧,我們自己解決。假如我們自己處理不了,老爺子出馬也沒有必要了……”
楊校農的父親身體一直不好,一直沒有實權,要不是政治局看在死去的楊老太爺的份上,早就讓他退休了。現在就一直給他掛了個人大副委員長的職務,當然排名比較靠後,與身為政治局委員、排名第一的副委員長蘇國輝是沒辦法相比的。特彆是最近幾年,楊老頭基本上天天住在特護病房裡,要不是有藥支著,早就一命唔呼了。身體這麼弱,還罷著位子不放,自然是為子孫後代著想。
聽大哥說完,楊校農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陰沉著臉掛上電話。看了一眼白麵小生,把電話交給他說:“你先出去吧。”
青年人不敢多說話,馬上退了出去。
朱天澤看到接完電話後楊校農臉色變了,分析了一下他剛才所說的話,就知道一定出了嚴重的事情,便客氣地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楊校農略微一想,覺得沒有欺瞞他的必要,便說:“是我嫂子在浙東出事了,直接被中紀委帶走了。”
“嫂子她是?”朱天澤並不了解楊校農的家庭成員。
“中石油浙東分公司經理……”楊校農長歎一聲,“擺明了就是要搞我們楊家啊……”
“那你先處理問題,我就不打擾了。”朱天澤也沒有深問,很知趣地離開。
“朱書記,不好意思,事情緊急,我就不留你了。”楊校農握著朱天澤的手,客氣地說著。
送走朱天澤之後,楊校農把自己關在房裡想了很久,隱約中他把這件事與遼河最近發生的事情聯係在了一起。他不禁在想,這是巧合還是對手早有預謀?自從賀保國出任浙東省省長以後,他就開始與江南派的乾部們鬥法,隨後龍華集團處處碰壁。圈內人都知道龍華是楊家的產業,更是江南派係的經濟支柱,要想動江南派從龍華下手是最好的選擇。
同時,賀保國是又是劉派陣營中的大將,這不得不讓楊校農覺得這一切又與張清揚有關。遼河與浙東是江南派與北方劉派相鬥爭的兩個戰場,當初楊校農對浙東還是很放心的,萬萬沒想到在遼河這邊受阻的時候,浙東也會出事。如果不是策劃好的,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楊校農第一次覺得腦力有些不夠用了,想了很久,終於拿出手機準備打給現在江南派係的領袖,政治局常委之一的吳老。吳老是楊家老太爺的舊部,自從楊家老太爺死後,楊家在政壇沒落,全靠吳老幫著說話。吳老很念舊情,對楊家子孫很是關照。當然,這麼多年來楊家對江南派係也有很大的經濟貢獻。要不是要吳老頂著,楊家的這些敗家子孫早就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了。更不用說楊校農的老父還能罷著副委員長的位子不放。
電話是吳老秘書接的,楊校農報了自己的名子,秘書很是客氣地說讓他稍等。過了一會兒,秘書又拿起電話很溫和地說:“校農啊,首長還有事,電話他就不接了,不過他讓我對你說幾句話。”
“您請說,”楊校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首長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清楚了。他說你們這段時間做得有些過火,不過他讓你放心,他還硬朗得狠!還有一點就是,首長說讓你小心劉家。”
“謝謝您,我明白首長的意思了……”楊校農沉重地掛上電話,雖然吳老暗示他不會放棄楊家,但是也表示出了他對楊家的不滿,他沒有親自接電話就是個證明。吳老秘書最後說的讓楊校農小心劉家,其實就是在告訴他浙東發生的事情是劉家一手策劃的。楊校農現在明白了,嫂子馮小華被抓,一定是張清揚與浙東方麵聯手的結果,這自然是對手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們……還有多少牌沒有打?楊校農看不透了,他再一次發現了對手的厲害。
手機響了,看了眼號碼,張清揚接聽。“老李?”
“媽的,馮小華終於被抓了!”電話裡能聽出李金鎖的興奮,看得出來這口氣他忍了很久,現在終於吐了出來。
張清揚微微一笑,心中也有些高興,不過嘴上卻說:“你彆高興得太早,有幾分把握製他的罪?”
“哼哼,這個你放心,我老李要是想查一個人,就沒有查不出來的!她的罪狀並不難查,給中紀委的舉報信裡寫得很明白。”
“老李,你要小心點,馮小華一倒,浙東方麵肯定會有人對你們反撲的。你和賀省長現在是風口浪塵上啊……”
李金鎖不在乎地嘿嘿一笑,說:“老賀同誌很能乾,最近拿下了一批本地乾部,他現在逐漸豎立起威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