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長說得對,任何製度都是需要不斷完善的。”
錢衛國話峰一轉,說道:“前不久遼河有位區委書記又犯事了吧?遼河雖然在發展,不過乾部工作不能忽視啊,這一年多來遼河倒下的乾部太多了,黨委做得工作還不夠啊。打擊城市發展中的腐敗也是我黨麵臨的新課題,黨委要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錢衛國這話是不點明的批評朱天澤,張清揚不好說什麼,隻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坐在前排的錢衛國的秘書雖然雙眼目視前方,但是耳朵卻豎得很直,偷聽著兩人談話,做出什麼也沒聽到的表情。他很奇怪,錢衛國麵對這麼多的地市級領導,隻有和張清揚在一起時才溫和,好像是麵對同級彆乾部似的。
錢衛國接著說:“清揚啊,去年冬天你向我彙報過臨河西城那片地的發展方向,沒問題吧?”
張清揚看了錢衛國一眼,想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顯而易見,錢衛國已經知道朱天澤與張清揚在那片地的使用上在鬨矛盾。聽著他的意思,他也很關心這塊地的使用,並且是偏向張清揚的。張清揚突然聯想到之前劉遠山的話,瞬間就明白了錢衛國的意思,便很懇定地說:“我有信心,不會有問題的。”
錢衛國放了心,說:“省裡支持你們的決定。”
張清揚明白,說是支持“你們”的決定,其實就是說他要支持張清揚的決定。
汽車到了桃園賓館,朱天澤與張清揚共同把錢衛國送回房間洗漱。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錢衛國才走出房間,在朱天澤與張清揚的陪同下來到餐廳。今天晚上是無法進行工作彙報了。在酒桌上,錢衛國沒怎麼擺領導的架子,對於下屬的敬酒沒怎麼攔。當然了,他的酒杯裡有時候是酒,有時候是水,什麼時候是酒,什麼時候是水,秘書分得很清楚。
吃過晚飯,朱天澤與張清揚又共同把他送回房間,其它領導也都有人相陪。朱天澤把錢衛國送到房間裡之後,小心地問道:“錢省長,晚上要不要安排些愉樂活動,放鬆一下?”
“算了吧,我累了,坐了一天的車,想早點休息。”
朱天澤恭敬地說:“那好,您今天早點休息,我和清揚就不打擾您了,明天再向您全麵地彙報工作。”
“沒事,沒事,我們隨便談談吧。”錢衛很放鬆地坐在沙發上,那意思是想和二人聊聊。
朱天澤看了張清揚一眼,兩人就像小學生一樣坐在錢衛國的對麵。錢衛國一邊品著茶,一邊說:“遼河不錯,經濟改革走在了全省的前麵!”
朱天澤就謙虛地說:“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確指導下,遼河市一定穩步向前。”
“是啊,遼河在發展的同時,也要加強乾部建設啊!”錢衛國的目光麵向前方,顯得迷離而空洞,好像是看著朱天澤,又好像是看著張清揚,其實他誰也沒看。
朱天澤暗暗想著錢衛國的話,沒有明白他的本意,便點頭說:“我們一定勞記您的指視,加強乾部建設,加強經濟發展。”
“遼河發展得很好,省裡決定把遼河做為省裡的示點,重點培養,不過啊……對遼河的班子有些不放心哪!”錢衛國故意拉長了語調。
這下朱天澤終於明白領導是什麼意思了,馬上說:“遼河的班子基本上還是很團結和穩定的,但是隻有一小部分的人汙辱了黨章,貪汙腐化。身為市委書記,我沒有管好乾部,我是有責任的。”
張清揚也接著說:“我是市委副書記,遼河班子的問題我也有責任。”
錢衛國一擺手,顯得有些不高興地說:“我不是在批評你們,隻是閒聊嘛!遼河這一年多來倒下的乾部有多少,你們算過沒有?換了幾位常委!兩位,這種局麵不容樂觀啊,現在外麵都在傳言我們的乾部一麵抓經濟,一麵搞腐敗,我們要加強黨的指揮,加強乾部的培養,黨培養一名乾部負出了很大的心血啊!”
朱天澤的臉有些熱,雖然錢衛國什麼也沒批評,隻是就事論事,但誰都知道他在批評朱天澤。如果一個領導班子總出乾部問題,那麼作為班長的朱天澤,他的駕馭能力就要受到上級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