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點頭:“爺爺說叫劉博涵,小名叫涵涵,我覺得不太好聽。”
張清揚擺手道:“那就聽爺爺的吧,就叫涵涵。”
“像女孩子的名,”陳雅發表著看法。
張清揚憐愛地摸了下陳雅的頭發,開玩笑說:“要不叫他劉加成?正好是劉加陳的諧音。”
陳雅的臉有些紅,扭頭道:“不好聽。”
“哈哈……”張清揚放聲大笑,沒想到陳雅生完孩子以後,她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的性格。
三口人剛到劉家,立刻就被圍上了,劉家的小四合院仿佛有了新年的氣氛。劉老不顧高齡,非要自己抱孫子。看著老爺子的慈祥樣,張清揚心裡有些發酸,他越來越覺得爺爺老得厲害了。
南方的秋天有些陰冷,這些天受台風的影響,浙東省大風大雨不斷,省委書記紀風橋從車上走下來之後,幾乎是縮著走進辦公大樓的,他身後的秘書為他舉著傘,半個身子已經濕透了。
“一場台風過去,農民又要損失慘重啊!”紀風橋一臉沉重地說,這話像是自語自言,又像是對身邊的秘書說的。自從省委一秘陳水鏡“畏罪潛逃”之後,紀風橋馬上換了新秘書。外人並不知道,這位新秘書與他帶著一點親屬關係。
身後的秘書點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是啊,台風‘愛拉索’威力很大。”
“一會兒聯係相關部門,讓他們儘快搞出損失財產的評估,我們要做到心裡有數。”紀風橋安排道。
“我知道了。”
主仆二人來到辦公室門口,發現早有人等在那裡了。來人是浙東省省長助理,公安廳廳長李作鵬。
“李廳長好。”秘書對他打招呼。
“紀書記,我有工作要彙報。”
“嗯,進來吧。”紀鳳橋一擺手。
秘書泡上兩杯熱茶,悄悄地走了出去。李作鵬看了一眼緊關的門口,笑道:“小韓不錯!”
紀鳳橋沒理他誇獎自己的秘書,直接問道:“什麼事?”
李作清揚搖搖頭,說:“中鵬集團……還是不要查下去了,他們很乾淨,查了這麼久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任何問題?”紀鳳橋不敢相信地問道,在他印象裡,政治家族中的企業可是沒有幾個乾淨的。
“是啊,真的沒有。哎!”李作拳拍了拍沙發扶手。
“那就彆查了,以免出亂子。”紀鳳橋失落地點點頭。
“我回去以後就安排,那對外怎麼說?外麵都知道是您發了話要查中鵬的,這回……”李作鵬擔憂地問道。
紀鳳橋大度地笑道:“就不要考慮我的麵子了,沒有問題更好嘛!”
“我知道了。”李作清揚起身就想離開。
紀鳳橋又問道:“李副廳長那邊怎麼樣了?”
“好像沒什麼行動……”李作鵬不太有把握地說。
“好像?”紀鳳橋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
李作鵬臉上露出愧色,但他也沒有解釋,徑直離開了。他知道紀書記是在怪他沒有把握住公安廳的力量,反到被一個後來的副廳長把握了大局。李作鵬回想起李金鎖的飛揚跋扈,心裡就恨恨的。
李作鵬是浙東本土乾部,之前是浙東公部係統的權威,卻是沒有想到在李金鎖來了之後,反壓在了他的頭上。李金鎖與李作鵬身上透露出的文人氣質不同,他一身霸氣。在破大案時,親臨前線,曾經親手抓捕了一位持槍殺人犯,所以很快的就在公安部門豎立了威信。南方人很少見到過如此強硬的公安廳長,所以把他逢為英雄,長久下來,李作鵬這個本土的廳長反而漸漸失勢了。
李作鵬走後,紀鳳橋沒心思看報紙,深深地靠在沙發上休息,沒有人知道他的腦子裡在想著什麼。
通過半年多的努力,經過一係列的談判、改革、建設,遼河市新北區的白灰廠改組後的新址,也就是遼河裝飾材料有限公司終於在南亭縣北山落成。張清揚出席了剪彩儀式,並且發表了重要講話。台下站著一千多名職工,他們聽著張書記充滿著鬥誌的演講,一個個熱血沸騰。
在剪彩儀式上,公司特彆對白灰廠做出貢獻的老職工進行了頒獎,望著台上站著的這十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張清揚心裡也有些發酸。白灰廠的搬遷改製是他一手促成的,這一刻他不禁回起當初提出白灰廠搬遷計劃時所遇到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