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向德誌拍了下大腿,“真的?”
徐春寒搖搖頭,對這位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接班人很不滿意,可是放眼遼東,等自己退下那一天,徐春寒也隻放心把遼東交給他。徐春寒長長歎息一聲,緩緩說道:“關於張清揚的身世,彆說京城部委,就是公子圈裡也都知道,你怎麼還不了解!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才沒向你提醒,沒想到你……哎!”
向德誌的臉有些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說:“我想這麼一位年輕人,不值得重視。”
“你又說錯了,現在他來到遼東,那就說明代表著劉家,你懂不懂?他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出劉家的意圖,再說省委賀……他和劉家的關係。”
當徐春寒把這一層關係說透,向德誌才恍然大悟,他明白自己犯下了一個愚蠢而幼稚的錯誤,他低下頭好久,這才慚愧得抬起來,說:“我現在明白了,這麼說來,張清揚此行,就是來幫助賀……是不是?”
徐春寒眯著眼睛,很有些不解地說:“當然,從現狀來看,也有可能是巧合,必竟他的身份是東北司的常務副司長,而且張森也老了,他其實就是正司長。因此,還真不太好說。”
“你說他來遼東純粹是為了工作?”
徐春寒分析道:“很有可能,據我的人彙報說,沒看到他與賀……聯係。再說我們反思一下,前不久發改委派下來的調研組不是查出了一些問題嗎?這次紀檢組插手遼東的問題,由他這個司長帶隊,也說得過去。”
向德誌點點頭,但又搖頭道:“但既使他真的是為了工作,我們仍然無法清楚劉家是否給他安排了彆的任務。因此啊,您說得對,不能掉以輕心,我明天就陪陪他。”
徐春寒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嗯,這麼想就對嘍!德誌,最近你要小心點,如果將來……姓賀的沒準是你的大敵啊!年初他下來時,我就感覺劉家有意讓他打開遼東的局麵……”
向德誌的臉上不再輕鬆,遼東的省委書記馬躍年齡即將到站,徐春寒應該會接任書記一職,而空閒的省長一職花落誰家還是未知數。上頭在這個時期安排賀靜遠來遼東,意思是很明顯的,就是想爭一爭省長一職。而和賀靜完的資曆年齡相比,向德誌都要差上一大截,因此這半年他的表現將很重要。如果在這個時確遼東出現問題,他這個主管工業的副省長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些,向德誌便問道:“省長,明年……馬書記的事……是不是定下了?”
徐春寒點點頭,說:“老馬已經65啦,雖然精神頭不錯,可惜啊……指標是硬性的。”他所說的指標是國家高層關於省部級官員的退休製度,一般來說,如果不能再上一層進入國家高層,那麼部級官員65歲就必須退休。而進入決策層那就不同了,這是領導的最高級彆,就會再多乾上一屆。
向德誌微微一笑,說:“那我就要提前恭喜你鵬程萬裡了!”
徐春寒苦笑著搖頭,說:“有什麼可喜的啊,我也62了,再說……最近幾年中央提出乾部年輕化,像我這個歲數啊,能否再進一層,還真難說!”
向德誌不以為然道:“遼東發展得這麼好,地位越來越重要,我看一把手進上麵決策層是早晚的事,下屆您努努力,沒準就到京城上任嘍!”
“嗬嗬……”徐春寒笑了笑,說:“的確有人提出加大我們遼東在高層的話語權,但是你想過沒有,這個省委書記會不會是彆人啊?”
向德誌聽懂了徐春寒的意思,深思道:“您是說……老賀……這次要長期在遼東安家了?”
“很有可能啊,老賀在京城乾過,又有劉遠山撐腰……哎,算了算了,不說這事……”徐春寒站起來,擺擺手說:“總之,遠的不說,先把近期的問題解決吧。你明天探探張清揚的口風,看他是不是堅決查奉天汽車集團,如果他們真要查,我們……也不能攔著,你和小鳳說一聲,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到時候我說句話,低調處理吧。”
向德誌的表情沉重起來,歎息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女人……真不能慣著啊!”
“這事也不能怪小鳳,你回去彆亂發脾氣,好好和她講。”
“我明白,您放心吧。那我先回去了,不多說了,您早點休息。”
望著向德誌離開,徐春寒的臉很沉重。彆看他表麵上談笑風生,但心裡仍然隱隱有心擔心。在得知張清揚要來遼東後,徐春寒的神經就有些緊張起來,要知道遼東這幾年發展得的是很快,可是在快速的發展背後,也隱藏了不少不能揭開的蓋子。老書記馬躍就要退了,一但發現問題,很有可能會牽連到他這個省長,那麼他再進一步的願望就很難實現。
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他猜不透張清揚此行到底是何意。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劉家?或者是為了賀靜遠?如果單是為了工作,那還好說,徐春寒有信心麵對這一切,但如果他是劉家派過來的先鋒,是為賀靜遠上位而來助陣的,那麼徐春寒可就擔心起來了。
當然,徐春寒也有自己的對策,縱橫官場四十年,他又怎麼會真正怕一個毛頭孩子?如果真有人阻礙他的進步,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