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張清揚長歎一聲,真不知道以後子女多了,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處理。
晚上,張清揚坐在老爺子的書房中。麵前是劉老和劉遠山,細心地盯著他們的臉,張清揚感覺到一些異常。可是在他們沒有開口之前,他也不好隨意猜測。
“清揚,想不想換個地方?”
劉遠山先開了口,老爺子坐在一旁穩穩地品著茶,麵無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果然如此!種種跡象,已經讓張清揚懷疑到有可能是這麼回事。他沉穩地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去哪?”
“你想去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老爺子終於開了口。
張清揚抬頭掃了一眼,心說您們二位和我賣關子,那我也和你們賣關子!他微微一笑,說:“要說我的意見,當然是想回延春。我是搞經濟出身的,延春那麼落後,我想去拚一拚。”
“嗬嗬,回延春……可能嗎?”劉遠山審視著張清揚的眼睛。
“如果真想去拚一拚,要我說就不能回延春!”老爺子的語氣很重。
張清揚笑了,輕描淡寫地說:“那您覺得我應該去南海?”
劉遠山一振,佩服地望向老爺子,失口笑道:“爸,您猜對了,我輸了!嗬嗬……”早在找張清揚談話以前,老爺子便對他說,這小子應該有所察覺。沒想到老爺子還真猜對了。
“嗬嗬……”老爺子不以為意,而是很滿意地點頭,說道:“清揚,你都猜到了?”
“猜到了,隻是有些不理解。要去南海,我……沒有思想準備。”張清揚說的是實話,要說去東北三省任職,他可以說駕輕就熟。但如果讓他去南方延海城市,那可是彆人的地牌。
再說喬家的孫子在南海根據很深,這幾年提拔了不少人。喬家勢力早已進入南海,自己要過去,那就代表著劉係力量觸及南海省。如此一來,兩股勢力便會產生碰撞。這是其一;其二最令他不解的還是,老爺子明知道喬係勢力伸到了南海,為何還要讓自己去趟混水呢?
劉遠山在一旁插話道:“你知道是去南海的什麼位子嗎?”
張清揚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去省會江洲市吧?”
“嗯,江洲缺個市長。”
張清揚點點頭,江洲是南海省省會,副省級城市,一把手是省委常委,二把手也是副部級。他轉向老爺子,問道:“爺爺,我不太懂,為什麼要去江洲?”
劉老望向劉遠山,劉遠山長歎一聲,解釋道:“是南海省省委書記嚴忠權提出來的,前不久喬家在南海折騰得太嚴重了,讓嚴忠權很是不滿。”
張清揚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靈機一動道:“這麼說來不久前江洲的倒房票窩案是喬家……他們搞出來的?”
劉遠山點點頭,沉呤道:“他從江洲市長升到南海副省長,但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想法是直接成為江洲的一號,那樣就是省委常委,直接省了一步路。不過並沒有得到南海省委的認同。因此他就急了些,升任副省長以後想對江洲搞點事,沒想到事情搞得太大,讓南海省高層對喬家不滿,就連上頭也有些怨氣。所以才把他調走。可以說他是心急惹得禍啊!”
“既然南海被‘他’的勢力觸及很深,這個時候我去……不是很難展開手腳嗎?”張清揚一臉鄭重。自從劉誌發倒下,他便開始研究著“他”的履曆,種種跡象表明,此人的確不是位簡單的角色。
“我想……嚴忠權的意思是希望國內能有一支與喬係抗衡的力量進駐江洲,也算把喬係的力量衝淡一些。南海高層不希望在自己省內留有其它力量,要不然就不會把他調走。可是他人雖然走了,這些年在江洲的任上也提拔了不少人,也結交了一些高級乾部。嚴忠權點名要你,是想借助你背後的力量把江洲清理一下。說到底,那裡終究不是你的常留之地。因此,去與不去的確很難選擇。如果去了,搞得好,對你是一次機會,但如果失敗了,你的地位……”
劉遠山也很為難,這是對張清揚一次艱巨的考驗。正如他所說的,那個人雖然已經離開了江洲,但是就連南海省委內部,也有些一些人支持喬係,支持他。因此張清揚要過去,前麵的路線難走。
“可是機會難得啊!”見張清揚低頭不語,老爺子又開口了,“江洲市委書記陶英傑年紀不小了,雖然現在掛著省委常委副書記一職,但下屆鐵定是要退的。所以如果你能搞得好,對你而言從副部到省委常委……省了一步路。這也是當初為什麼那個小子和孔翔一競爭市委書記失敗以後懷恨在心。南海省的一位普通副省長,可是不如江洲的市委書記啊!”
張清揚抬起頭,他明白也許這算是南海省委方麵向劉係拋出的一點甜頭吧?南海省委希望自己去的那幾個人,在以省委書記嚴忠權為代表的勢力想以此為餌吸引劉家的勢力進駐南海。況且自己這些年在東北經濟工作搞得如此出色,他們也是想借力而已。
“當然,關鍵是事情已經擺到了大首長那裡,如果你敢挑大梁,在高層的眼中,你會得到不少印象分。單從人情上來說,你比他會多得高層的一分好感。要知道他在江洲之前搞起來的案子很令南海省和上麵一些人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