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辦公室裡,她認真地看完了貴西省的處理文件。抬頭卻沒有馬上表態,而是摘下眼鏡擦了擦,然後又戴上了。陳潔長歎一聲道:“鏡子臟了,看人看事都模糊啊,我們要想把想看的東西看清楚,隻能把鏡子擦乾淨,或者直接把鏡子拿開。要知道現在戴眼鏡的可不一定是近視,也許是為了掩飾某方麵的缺陷。”
張清揚點點頭,說道:“部長的話很對,您看這件事的鏡子是什麼呢?”
“嗬嗬,你覺得呢?”陳潔含笑反問道。
張清揚若有所思地說:“還是從友愛集團下手吧,這樣的集團股權分布一定很亂,我們應該先查清他的背景再說。”
“問題是人家並沒有犯法,怎麼查?”陳潔的眉頭緊皺。
“這的確是難點,我會想想辦法的。”張清揚笑了笑,這件事還真棘手。
“不用那麼麻煩了,直接安排工作組去貴西進駐慈善總會貴西分會以及友愛集團,把冉西所報道的事件查清楚!”陳潔很直接地說道。
“冉西?這到是個辦法,我想冉西應該不會認同貴西省紀委的調查結果,嗬嗬……”張清揚心想自己剛才可是把簡單的問題弄複雜了,也許是在基層乾久了的原因吧,到不像陳潔的顧慮少一些。
“冉西就是拿掉遮羞眼鏡的那個人!”陳潔的簽字筆重重地點著桌麵,又補上一句:“我就是擔心冉西不會按照我們的意思來辦,他很關鍵!”
“陳部長,這件事交給我吧,冉西那邊由我勾通。”張清揚心中有了主意。
“好,我等你的消息。”陳潔也沒有問張清揚有什麼辦法,這便是大領導的工作方式,很少關注細節。當然,碰到一些需要關注細節的問題,他們比誰都要關注。做官,其實是一門技術與藝術相通的工作。
張清揚知道,冉西現在成為了整件案子最重要的證人,也是關鍵人物,也許可以利用他再次翻盤。剛剛回到辦公室,張清揚就給艾言打去了一個電話,按照心理的想法安排了一翻。艾言也是聰明人,知道張清揚這麼做的目的,完全答應下來,隻是最後問道:“那冉西會不會有危險?”
“安全問題交給我吧,我會暗中安排人協助你們。但是……”張清揚的聲音又低沉下來:“艾言,不要告訴冉西這是我的點子,也不要告訴他暗中會有人幫忙。這件事完全出自你的主意,明白了吧?”
艾言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張清揚的苦衷,點頭道:“清揚,你放心吧,我明白怎麼做。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幫助冉西策劃的,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那就這樣吧,我們馬上著手安排。”張清揚鬆了一口氣。
“清揚,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認識你這麼久,每次找你都讓你幫我,我……”艾言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認識張清揚這麼多年來,她欠下的人情債實在太多了。
張清揚輕聲笑了笑:“艾言,我們是朋友,你忘了嗎?”
“是的,我們是朋友,以後我還要麻煩你!”艾言開心地說道,掛上了電話。
張清揚沒閒著,又把電話打給徐誌國,讓他安排幾個弟兄去貴西,暗中幫助自己的計劃完成。當然,這一切都不能讓冉西發現有人為操作的跡象,張清揚讓他們以“熱心群眾”的方式出現。
安排好一切之後,張清揚伸了個懶腰,不由得想到了王朝,現在的王書記應該很得意吧?貴西省紀委的調查出來後,他應該更瞧不起自己了。
……
此時的王朝突然很狼狽地打了個噴嚏,一向注意形象的王書記此刻形象儘失,口水鼻涕弄了滿臉。王朝紅了臉掏出潔白的手帕擦了擦,歉意地對麵前的男子笑道:“鄭老,不好意思啊,嗬嗬……”
“不要緊,你呀……太客氣了,以後有空就來我這座座嘛,我平時也不忙,退下來後來看我的人可就少嘍!”
“鄭老,在我眼中您可沒有退下來,您仍然發光發熱啊……”王朝笑了笑,收回了手帕。他此刻正坐在慈善總會副會長鄭相龍的辦公室,他坐了已經有一會兒了。鄭相龍曾經身居內務院要職,退休會又被慈善總會聘為了副會長,主管對外宣傳、聯絡,是一位很有權勢和人脈關係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退休後又被慈善總會看中。
“小王,金寧的事情沒問題了吧?”鄭相龍問道。
“鄭老放心,已經沒問題了,調查結果出來了,監察部就是沒事找事!”王朝得意地說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查一查還是有些好處的,你以後啊……還是要小心,出了這檔子事影響還是很不好的。”鄭相龍穩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