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擺譜!”李鈺彤憤然道:“和他道什麼歉,有什麼好怕的!”
“我們快走……你不是要逛街嗎?”冰冰拉著李鈺彤就走,回頭又對張清揚笑笑。
張清揚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道:“小葉子,她是你的化身嗎?難道是你讓她來懲罰我的?”
“你胡說什麼呢!”賀楚涵惱怒地拍著張清揚的腦袋:“你醒醒吧,彆看到美女就像丟了魂似的!”
張清揚清醒過來,起身道:“我們也走吧,到商業街轉一圈,然後按照蘇偉那的登記名單,去安置小區找上訪群眾談談,了解下他們現在的生活情況。”
“嗯,就這麼安排吧。”賀楚涵點點頭,起身時不小心落在剛才李鈺彤坐過的地方,暗想那個女孩兒為何會與小葉子那麼像?
下午,張清揚三人來到當年南大街改造時的安置小區。安置小區雖然剛建成五年,但是小區內的衛生並不好,一看物業管理就不合格,垃圾箱滿了,周圍都是垃圾也沒有急時清理,飄浮著一股惡臭。小區內的水泥路也早就損壞,坑坑窪窪。按照蘇偉的名單,他們先是來到了五號樓的孔誌家中。
孫誌的老婆李大姐見過蘇偉,開門見是他,立刻把四人迎進家中。這是一套二居室,隻有六十平米,客廳很小,也沒有沙發,隻有幾張塑料椅子。孫誌的老婆李大姐很不好意地搓著雙手,笑道:“各位領導,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也沒有照待的地方,你們請見諒。”
“李大姐,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您不用緊張。”張清揚擺擺手:“看起來,您家裡的生活條件不是很好吧?”
“唉,彆提了,現在就是對付吃一口飯!”李大姐坐在張清揚對麵,歎氣道:“過去沒拆遷之前吧,我們村的村民都有地,每家都有蔬菜大棚,靠種菜為生,一年還能收入個幾萬塊錢。可是自從我們村那片改造成商業區之後,我們就被搬遷到這裡。房房沒了,地地沒了,在外麵住工棚住了一年,才搬進這個破小區。住在這裡的都是農民,現在沒有工作,沒有生活來源,男人出去做力工扛大包,乾些體力活,女人就到外麵打零工,就這樣也賺不了多少錢。”
張清揚皺了下眉頭,問道:“也就是說政府並沒有安排你們工作?”
“安排工作?連補償款都不願意給,誰還管你的工作啊!”李大姐無奈地說道:“當年拆遷是大半夜的,我們都沒有簽字,可是推土機上來就把房子推倒了,他們管你同不同意拆!我們沒有辦法,隻好自己在附近搭了簡易的工棚,住了一年多才搬到這裡。可是當初給我們房子的補償款是每平米一千五,這個樓房卻算我們一平米兩千塊,你們說……這合法嗎?”
“那你們的土地呢?”
“我家有一畝半的菜地,一次性隻補給我們三萬塊錢!我聽說在一些地方像這麼大的菜地,少說也值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你說我們能不上訪嗎?”
“這些年就沒有人管你們的問題?”
“管,誰說沒有人管,每次我們去上訪,總有人接待。然後再勸我們回家,說是核實情況,這一核實就是一年半載沒消息。我們再去,那些人就換了,還是要核實情況。現在上麵聽到我們是南大街的村民,見都不見了。我聽說巡視組在西海省抓了貪官,這才去你們那告狀。”
“大姐,你們這個小區的賠償標準都差不多吧?”賀楚涵問道。
“對,我們基本上是一樣的,我們小南村有兩千多人,全村土地有五千畝呢,可是國土局就量出了兩千畝,你們說這坑人不?我們不同意,他們非說是我們的丈量有問題!”李大姐提起傷心事,眼淚不由得流下來。
張清揚看得心酸,心裡默默地想著這幾筆數字,突然問道:“大姐,除了政府對你們的補償,那些開發商就沒給你們土地補償嗎?”
“給了,政府說開發商的錢給了政府,然後再由政府補給我們,我們得到的幾萬塊錢據說都是開發商給的!”
“這怎麼可能呢!這麼多的土地,那土地出讓金哪去了?每位村民都應該得到土地出讓金啊!”蘇偉也聽出了問題,不解地看向張清揚。
“也許……這就是問題所在!”張清揚長歎一聲:“我不反對商業開發,可是那麼大麵積的土地,在開發途中竟然沒有提到土地出讓金,也沒有安排好群眾,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當年在遼河主政,操作臨河西城那個大項目時,每戶的賠償金都達到了上百萬元!”
蘇偉的目光看到了脫落的牆皮,說道:“這樓房的質量也不是很好啊,剛建成五年,怎麼像二十年前的老樓似的!”
李大姐馬上說道:“這就是豆腐渣工程,水泥標號不夠,一摳就掉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