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這個人,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還有什麼特點?”張清揚邊走邊問,這幾天身邊一直有乾部陪著,周圍突然間沒有人了,他感覺很輕鬆。
“特點?我想想……哦,要說特點,那就是為人很陰險,一直被稱為‘笑麵虎’,一般來說得罪了他都沒好果子吃啊。他不是一般的記仇,你五年前得罪了他,也許現在才被他算計!”
“這麼陰?”
“所以被人稱為笑麵虎,有可能你一句話就把他得罪了!”趙強笑道。
張清揚腦中想著剛才秋紅對自己說的話,這件事是該管還是不管呢?如果要管,就必須通過秋紅。但這個選擇對秋紅而言有點難度,她如果這麼做了,那麼今後就彆想在琿水工作。張清揚默默思量著,心想也隻能看秋紅,如果她放棄了這個打算,自己也就無能為力。
這時候趙強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嗯嗯了幾聲,然後對張清揚笑道:“陳濤他們毛了!讓我安排人找你,說你失蹤了!我估計他們現在鬨翻天了!”
張清揚微微一笑,說道:“那你趕緊安排警力吧,過兩個小時以後,再送我回去,就說你找到我了,縣裡還能記你一功!”
趙強嗬嗬地笑,拿出電話做出一些場麵上的安排。
酒店裡,陳濤和萬達焦急地站在延春州委書記李瑞傑的房間裡。李瑞傑陰沉著臉,憤怒地罵道:“你們是怎麼搞的,那麼大的活人說沒就沒了,你們沒安排好警力嗎?張部長要是在琿水出了事,你們兩個彆想乾了!”
陳濤有苦難言,小聲道:“聽趙鈴彙報說,張書記沒說去哪,就帶著警衛出去轉轉,我們……要慢慢找。”
“找到了也彆驚動他,讓公安局的人跟在後麵偷偷保護!他不是要轉轉嘛,那就讓領導好好轉轉嘛!”李瑞傑說出這話的時候,也有點怨氣。
“是是,我剛才和趙強說了,不能驚動領導。”
“秦省長怎麼說?”李瑞傑又問道。
“秦省長說不用擔心,張部長的警衛很不簡單,應該不會出問題的,他已經去休息了。”陳濤回答道。
李瑞傑揮揮手,不耐煩地說:“你們回去吧,有消息了通知我。”
兩人答應一聲,退出了房間。萬達和陳濤對視一眼,兩人搖搖頭,沒有任何的交流。李瑞傑站在窗前吸煙,心情有點煩燥。琿水政壇的變化這麼大,他嘴上說不在乎,可是心裡還真擔心張清揚有些彆的想法。萬一那個年輕人不滿意,沒準搞出什麼事情啊!
張清揚是陰沉著臉回到琿水賓館的,一向溫和的他很少有這樣的表情。趙強早在回來之前就與萬達、陳濤等人打過招呼,眾人都恭敬地等在賓館門口。趙強與彭翔不遠不近的跟在張清揚的身後。
陳濤遠遠的就瞧見張清揚不高興,一個勁兒向趙強打眼色,想知道張清揚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趙強看到了陳濤的表情,故弄玄虛地搖搖頭,臉色也緊繃著。瞧見趙強老小子這個德行,陳濤心中更虛了。竟然不顧萬達在身邊,直接越位迎了過來。萬達驚訝了一陣,跟在他身後也迎過來,但落後了半步。
陳濤由於心虛,忽略了先後排名,臉上擠出一堆笑,努力表現得很熱情,先開口說道:“張部長,您總算回來了!”
張清揚沒有伸手,也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向前走,使得陳濤和萬達連忙讓到一邊,冷冷地說道:“怎麼,你們還沒睡?我出去散散步,彆大驚小怪了!”
陳濤笑道:“張部長,各位領導來到我們琿水,我們當地乾部真是寢食難安啊,您突然出去了,我們可不敢睡覺。”
萬達愣住了,心說一向陰險的陳濤怎麼說出這麼糊塗的話來!
果然,張清揚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停下腳步問道:“陳縣長,按你這意思,我們調研組給琿水添麻煩了?我們剛來幾天啊你就寢食難安了,我看要是住上十天半個月,你們的工作是不是要癱瘓?要是這麼說,你們琿水我可是不敢來嘍!”
陳濤的老臉騰地就紅了,連連擺手道:“張部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大家都很擔心您,這大晚上的,萬一有個閃失,出現什麼問題,那就……”
“閃失?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出現什麼問題?陳縣長,你對琿水的治安情況就這麼不自信?”
“不不,張部長,我是說……”陳濤沒想到張清揚平時那麼溫和,可是今天晚上的語言會如此犀利,屢屢挑自己的毛病,緊張得汗流浹背。
“張部長,陳縣長沒彆的意思,就是對您關心,沒什麼事就好,您早點休息。”萬達見陳濤的臉麵丟得差不多了,才在一旁打了個圓場。不管怎麼說,對外兩人同是琿水的父母官,需要相互幫襯。
“哼!”張清揚板著臉甩袖而去。
陳濤看向萬達,不明就理,輕聲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