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勢氣低了下去,張清揚緩和了下語氣,語重心長地說:“樸會長,這件事是外交事件,我就是想出手幫助,都未必能夠解決,我能做到的隻是協助你們與朝方溝通,爭取以一種雙方都能夠接受的方式,低調的處理此事。你們現在國內的媒體風向可是很不對頭啊,這不利於事件的解決。”
“您……您是什麼意思?”被張清揚吼了一翻,樸春樸的語氣顯得十分小心。
“小孫,拿過來。”張清揚的聲音十分洪亮,沒來頭的就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孫勉馬上從包裡拿出一遝報紙雜誌,有些部分已經疊好。他來到樸春佰麵前,把東西交給他。樸春佰好奇地接在手裡瞧了瞧,原來這些都是韓國國內的報紙、雜誌,上麵紛紛有對三位韓國記者事件的報導,其宣傳的風向無不是批評朝鮮,並且任意從多個方麵攻擊,把朝鮮說成了十惡不赦的國家。樸春佰翻看了一下,不明就理地抬起頭。
張清揚解釋道:“樸會長,我一說您就會明白我的意思。您反過設想一下,如果是韓方扣留了朝鮮的記者,然後朝鮮的媒體對你們國家進行這樣不利的報導,那麼你們會怎麼想?你們會放這些記者回家嗎?”
“哦……”樸春佰大夢初醒的模樣,點頭道:“張省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謝謝您善意的提醒。”
張清揚擺手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三位記者,所以要想把他們解救出來,雙方需要合談,更需要傳遞善意、和平的信號,您說是吧?”
“您說得對。”
“因此,我希望接下來的一切,你們要按照我的安排一步步來,不能心急,更要有耐心,你們要懂得這是一起國際事件,我會從人道主義的角度出發與你們兩國協調此事。隻要你們大家支持我的方式,我想三位記者朋友就會回到祖國。雖然他們不是華夏人,但他們必竟是在我們的國土上出的事,我會無條件的幫忙,也希望雙林省內的韓國商人、企業不要再做出不理智的形為,這樣對事情沒有任何的好處。”
樸春佰現在才明白,事情發生這麼久,張清揚為何遲遲不做決定了。原來他就是要吊起韓國人的喂口,等待這一刻的吐氣揚眉。樸春佰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韓方請求張清揚幫忙,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這些韓方企業都要表示支持。他點頭道:“張省長,您放心吧,我會與國內的媒體以及雙林省內的本國商人溝通,所有不利於事件的言論將馬上消失。接下來的一切,我們都將聽從您的指揮。我國政府把這件事暫時交給我處理,我會聽從您的安排。”
張清揚滿意的點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如果不讓這些韓國人低下頭,事情解決後,他都不知道感謝你。張清揚接著說:“這件事我希望低調處理,無論是處理過程,還是解決之後,都不要向外傳出任何的消息,我們隻需要報導結果就可以了。”
“這個我懂,”樸春佰點點頭:“我會與本國外交部門溝通的。”
張清揚繼續說道:“另外,也不要過多報導我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投入,你們要清楚,這不是我們國家的事情,而是我們協助解決你們自己的事情。成功之後,我也不需要傳媒對我的宣傳,隻要官方知道我在這件事情上的投入就足夠了。我的這種行為,隻是為了表示對你們的友誼,也是希望兩國在經濟上的合作越來越深入。”
樸春佰點頭稱是,現在的一切都由張清揚提著鼻子走,人家說什麼,他就得答應什麼。張建濤自始至終都坐在張清揚一側,聽著張清揚與樸春佰的種種交涉,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省長的威風。也是從這一刻起,借助韓國記者事件,張清揚向外界傳遞了一個信號:張清揚來到雙林省了!
張建濤默默地觀察著張清揚,看似他把事情講得很透,但是他與樸春佰一樣,仍然不清楚張省長想如何解決這件事。也正因為謎底沒有揭開,樸春佰不得不聽從張清揚的安排。張建濤暗暗佩服,這種手腕已經隱隱有了外交家的風彩,過去就聽說過張清揚出使美國等地時的強硬手腕,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張建濤心裡琢磨,難道這就是未來領袖的風彩?
張清揚與樸春佰分手後,也離開了春湖賓館。原本張建濤要送他回家,張清揚沒有讓,直接讓他回去了。張建濤離開後,張清揚也讓孫勉半路下車了。車裡隻有他和彭翔之後,他拍了拍彭翔的肩膀,說道:“去看看賀楚涵。”
“明白了。”彭翔點點頭。
張清揚坐在後座,回憶著剛才與樸春佰的談話,心想憋了這麼久,終於把記者事件的主動權捏在了手裡。隱忍了這麼久,終於把這幫韓國人壓製住了。要不然,如果沒有今天的談話,今後這些韓國商人沒準還要惹出什麼亂子讓省政府難看!
手機響了,是賀楚涵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