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斟酌著話語:“朝勇,剛才白川的趙金陽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講了講金山礦業的問題,我估摸著也許他是清白的。至於資產的流失,也是無奈之舉。”
聽到張清揚這麼說,秦朝勇就有點明白張清揚的意思了,拍著胸脯說:“省長,您說吧,都需要我做什麼?”
“嗬嗬,調查的任務已經交給了老鄧,我當然不能壞了規矩。”張清揚話峰一轉:“不過白川縣的問題並不是白川獨有,我相信之前完成改革的一些企業也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你需要從側麵幫幫老鄧,協助他完成調查,碰到難點正好可以幫幫他……”
“省長,您的意思是……”
張清揚解釋道:“平城、鬆江有不少企業啊,我擔心他精力不夠,你可以為他的調查提供一些幫助,以免他遺漏了某些企業的問題。剛才在會議上,大家一致通過要嚴查,那全省都要一查到底!”
秦朝勇知道張清揚是想讓自己給鄧誌飛增加一些壓力,讓他在調查自己人時難以自顧。這樣一來,省委就必須從大局出發,為了必免雙林省國企改革的形象受影響,馬中華肯定會製止鄧誌飛的調查,不能因為幾年前的問題而讓全省都人心惶惶。既使鄧誌飛真的發現了問題,馬中華肯定也會低調處理,不會深究,這樣也就會讓白川縣的問題以大化小。秦朝勇暗歎張清揚的高明,笑道:“省長,我明白了,肯定完成作務。就按您說得辦,一查到底,逼入絕境!”
“逼入絕境?嗬嗬……”張清揚微笑著掛上電話,鄧誌飛這次歪打正著,沒準會發展成他自己打自己臉的地步,也許真有可能把自己逼人絕境。
見張清揚結束了通話,李鈺彤才敢小聲彙報道:“省長,可以吃飯了。”
張清揚看到餐桌已經擺好,便走過去吃飯。李鈺彤沒有上桌,而是抱著飯碗想躲到廚房去吃。張清揚又怎麼不知道她那點心思,瞪眼道:“怕我吃你啊,過來陪我吃飯!”
“哦……”李鈺彤硬著頭皮坐在餐桌上,也不敢看張清揚。
張清揚長歎一聲,莫名地想起了小雅,白天她打電話時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一般。看著滿桌的菜肴,他不禁就想小雅是否能吃到這些?他以前聽小雅說過,部隊在一些特彆訓練時不能開火,隻能吃罐頭。這次她要部置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壓力在所難免。想到那兩千多名的敵人,張清揚暗暗替小雅捏了一把汗。李鈺彤見張清揚也不吱聲,一個人唉聲歎氣,好奇地打量了他幾眼,也沒敢說話。
張清揚突然抬頭,說道:“去拿酒來,陪我喝點。”
“乾紅?”李鈺彤竊喜。
“我要白的。”
“啊……”李鈺彤嚇了一跳,本以為能喝到上好的紅酒,卻沒想到張清揚讓她喝白酒。
“你喝紅的吧。”張清揚微微一笑,見她為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哦。”李鈺彤答應一聲,感覺張清揚今天怪怪的,他的笑容有些苦澀。
李鈺彤倒了一杯乾紅,又倒了杯五糧液。張清揚舉杯喝了一口,自語自言道:“小雅明天有行動,真正的戰爭,你懂吧?就是和敵人動槍動炮,可不像電視上的軍事演習!”
“戰爭?”李鈺彤咧著嘴嚇了一跳。
“哎,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反正你又不懂!”
李鈺彤好奇地問道:“省長,小雅姐是師長吧?她到底是做什麼的軍人?”
“她是……”
這個晚上,張清揚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絮絮叨叨地和李鈺彤說著小雅的光榮事跡,同時李鈺彤趁他酒醉,還把他和小雅的“戀愛經曆”以及他和其它女人的相識過程給套了出來。聽到張清揚的愛情故事,李鈺彤感覺到他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壞。
第二天,張清揚趕赴京城參加內務院舉行的城市升格論證會,替郝楠楠助威。張清揚並沒有同郝楠楠一起走,而是從江平出發。郝楠楠比他先到一天,特意同雙林省駐京辦的乾部一起等在機場。張清揚看到駐京辦主任孫豔蓉等在下麵,不禁就想起不久前她偷偷去醫院看望張妍的情景。不過,那個畫麵在張清揚的腦中也隻是一閃即逝,老練的他天是不會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的。
張清揚同前來的乾部握了手,然後車隊便開往遼河大廈,這裡是省裡乾部到京城出差時的休息地點。在郝楠楠和孫豔蓉的陪同下,張清揚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對孫豔蓉說:“我晚上不一定會在這邊住,要回家裡看看。”
“省長,您是要去看老首長吧?”孫豔蓉笑道。
張清揚點點頭,說:“我先和郝書記談點事。”
孫豔蓉會意地對郝楠楠笑了笑,轉身退了出去。張清揚指了指沙發,郝楠楠坐在他的對麵,看著門口說:“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看你也不簡單!”張清揚瞪了她一眼,“說正事吧,你的演講準備得如何了?”
郝楠楠掏出稿子,笑道:“請您過目……”
張清揚接到手裡看了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見進行了修改,輕輕放下說:“也不用緊張,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